如果换作迦德自己,就是让他什么也不穿,光天化日之下在沙地里打几个滚,他也不会觉得难为情。
可现在想到那些黏人的沙土有可能会紧紧的贴在某些很特殊、很敏感的部位上,迦德就会很自然的感同身受——那真的是,太糟糕了!
不过约书亚好像并没有关注到这个问题,他埋着头搓了搓头发,左右抖了抖耳朵,根本看不出来刚才他怎么就晕了过去。
“还要往前开多久?”
他将信号枪别到腰上,提着荧光灯和那把老式□□钻回副驾驶。
“没多少燃料了,得找个地方停车,”迦德关掉超导助推器,陆行车的速度即刻慢了下来。
“那些家伙很快就会壮着胆子跟进来,它们记得这辆车的味道。”
约书亚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抬头望见那些左右对称刀锋似的山尖,问道:“这是…化石?”
“不好说,”迦德眯着眼睛寻找可以停陆行车的地方,“也可能没那么久。”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他还是忍不住感叹:“这颗星球在很久以前肯定也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说不定还曾出现过高等文明,只可惜现在除了这些,什么都不剩了。”
望着眼前无尽的深渊,飘渺的思绪仿佛穿越了几万光年,将他拉回到那颗满目疮痍的荒凉星球,那里也曾经繁荣昌盛物产丰腴,然而一场灭顶之灾终将所有付之一炬,估计现在连半块残垣断瓦都找不到了。
短暂的神游之后他立刻回到现实,转头对着约书亚微微一笑。
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可以后的路不是还长着吗?
陆行车在黑夜里摸索着往前开了一小段,多哥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绷直脊背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低吼。
“就是这里了。”
陆行车掉了个头,靠着一根石柱般的巨兽骸骨稳稳停住,迦德朝着狗子轻轻吹了声口哨,它即刻从车上跳了下来,警觉的盯着黑暗的最深处。
迦德将等离子电桨扛到肩上,然后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从约书亚手里接过来两盏荧光灯。
“这个好,等会有大用处!”他说。
约书亚没有反对,他提着那把老式□□也下了车,脚底传来一阵脆响,仔细看去,一块比人脸还大的甲片已经被踩了个粉碎,旁边还有无数动物残骸。
他往旁边挪了挪,居然还是没能踩到实地上,反而带起一阵呛人的浮尘,夹杂着许多毫无目的飞来飞去的细小虫类,在他们面前飘飘荡荡。
“或许我们不该来这里,”约书亚四下看了看,皱着眉头半掩口鼻,“擅闯民宅可不是个好主意。”
迦德伸着长胳膊在他面前乱舞一通,将那些讨厌的飞虫赶到一边,表情不像开玩笑:“在这里你不用跟谁讲道理,谁的拳头硬就是谁说了算。”
说完他又朝后面瞟了一眼,“对吧多哥?”
狗子没有回头,却扇了扇那对半透明的大耳朵,表示非常赞同。
约书亚没好气的低声说道:“那干嘛要跑?”
“不跑?不跑难道等着被嘎嘣嘎嘣嚼着吃了!”迦德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然后故意压低嗓门,“不能跟那些蠢货硬碰硬,得智取!”
约书亚的目光再次从头顶锋利的山尖扫过,与其关心这头巨兽究竟是怎么死的,倒不如先弄清楚脚下这些白骨怎么来的。
还有那些零零散散龟壳状的六角形甲片,它们可不像是寿终正寝自己跑到这里来的。
“智取?前有狼后有虎也叫智取?”他不禁问道。
迦德拉住他的胳膊,贴过来邪魅一笑:“跟紧我,马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