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人,刘嫣儿带领丫鬟们在屋里搜罗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与男人有关的东西,房间整洁的就像没有人住一样。
若禾也有些吃惊,她猜想过宋梁成可能不在,却没想到他住的房间会那么整齐干净,就连被子都叠的方方正正。这时才想起来,宋梁成是庶出,从前在府中不受重视没人照顾,后来又去了军营,因此生活上格外独立。
抓不到所谓的奸夫,刘嫣儿的气焰也被浇灭了,又听得若禾在一边哭哭啼啼,“二姑娘,您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做那些个事,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
丫鬟们面面相觑,谁都说不明白这谣言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从前两天开始就传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连那奸夫的相貌都描述的清楚,也知道地点是在静心庵东头的第三间厢房,若只是诬陷人的谣言,这也太过具体了。
厢房中没有男人,谣言不攻自破。刘嫣儿败兴而归,也没拉下架子来给若禾赔个不是。
不知怎的会传出那种谣言,若禾也觉得害怕,隔了两天后才敢再去静心庵。
厢房的门关着,里头一片漆黑。
若禾点了蜡烛,查看四周,只剩月光下浮动的尘埃,宋梁成已经不在此处了……心中不免失落,但是这样也好,兄长伤好了是该走的,待在这里反而不安全。
原本,兄长应该在这里认她当妹妹的,却被那些本不该发生的意外给搅乱了。除此之外,好像兄长也没有要认她做妹妹的意思,难不成是讨厌她了?都怪她嘴拙,出口便叫什么“兄长”、“宋公子”,宋梁成生性疑虑,一定不相信她的为人了。
如果没有兄妹关系的话,宋梁成还会回来找她吗?
这样想着,心里就凉了一大截。转身欲走,却见桌上有一把匕首,独个儿放在那里,难免要让她联想到,这是宋梁成给她的信物。
拿起匕首,没有其他的东西,若禾的心里却踏实了一些。
这是兄长的东西,他留给了她。
他一定会回来的。
夏天渐渐步入七月,墨绿色从南方北上,将植物染的绿意盎然。入伏三九天,庭院里的蝉更加聒噪了。
宋梁成走后,若禾在刘府本本分分做活,她当年是签了刘府五年的约,本想着五年后可以出府嫁人,却在那之前就被兄长接进京都去了。
掐指算着兄长回来接她的日子,若禾每天都精神充沛,幻想自己美好的未来。
只是在等待的日子里,二姑娘对她越来越刻薄了,常常打得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得她自己花银子去买跌打酒,白白搭进去不少银子。
刘府迎来了客人。若禾躲在墙角抱着扫帚,看聘礼一箱箱抬进来,又低头看着自己瘪了一半的钱袋子,忧心忡忡。
正厅中,刘老爷与张夫人在谈论两家的婚事,两家早有来往,若禾也见过张家人,比起刘家人来,更多几分诗书气,二姑娘那么强势,嫁过去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厉害的大娘子。
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若禾转身离开,身后追上来了春香,拉住她,“老爷那边找你,快跟我过来。”
找她做什么?若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走了,连扫帚都草草扔到一边。
张夫人和张公子已经走了,看来婚事已经商量出了结果。刘老爷坐在主位,刘嫣儿坐在另一旁,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若禾身上。
刘老爷:“若禾,你可知我找你来是为何事?”
若禾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她没记得前世与这些人有什么交集啊,坐在一起围观她跪着,换谁都会不自在的。听刘老爷的问话,若禾摇摇头。
“我们与张家商量了,打算让你跟着小姐嫁过去,给张公子做通房。”刘老爷平淡的说着,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这也是张公子的意思,他相中你也是你的福分。”
原来这就是二姑娘一直针对她的原因。
她怎么会去损人不利己的事,若禾小声回答:“老爷,我不愿意。”
刚才还一脸慈祥的老爷怒拍桌子,“叫你过来问话是给你脸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