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府试失利之后,得到的却是来自外班的嘲笑。
江陵甚至想过轻生,只是想到他的爹娘还有为了供他读书去藩王府做了丫鬟
的姐姐,他到底没这么做。
杨稹皱眉,书中江陵在得知府试成绩后就去找杨昭了,这都过了两日了,小兔崽子怎么还没来找他呢
杨稹正想着,江陵就来找他了。
顶着一双肿成核桃似的眼睛,江陵往杨稹面前一跪,“先生,学生给你丢脸了,呜呜,我童试没过”
县试、府试都属于童试,乡里都称作童试,考过了就是童生。
江陵已准备好迎接一顿臭骂,至少还有几句嘲讽可是,什么都没有。
杨稹没骂他,而是淡淡道“没事的,先生当年考了七次,也自缢了七次,你还小。”
比起上辈子他从十岁考到十七岁,江陵一次的失利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啊”江陵一脸懵逼。
不待他再问什么,杨稹对站在门外的桑律和孤峮道“将江陵送回房,你们也该去准备院试了。”
府试之后是院试,直接决定他们能否成为朝廷的生员。乡里则称院试考过了的人叫秀才。
秀才对一般学子来说还是有难度的,院试的时候甚至可见头发胡子花白的童生应试,有的人甚至考了一辈子只是个童生,当然如杨昭一般束发之年未至就中举的,也不在少数。
回房的路上江陵一直在想先生的话,先生十三岁半中举,若考七次自缢七次,岂不是从三岁左右就开始考
江陵摇摇头,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原来先生是骗他的,“先生他竟是为了让我不难过才编出谎话来安慰我的呜呜先生,学生该死,以往还不信任你。”
在桑律和孤峮面前,江陵泪流不止,哭的浑身发抖。
桑律和孤峮看得都伤心了。
桑律好生安慰道“江陵别哭了,我们之中你最小,一次失利算不了什么的,你那么聪明,明年一定能过的。”
孤峮微红着眼眶,伸手去搂江陵,柔声细语的道“小陵儿,最聪明了,快别哭了。”
比起江陵,柳瑜更难过了,哭的人都抑郁了,被柳夫人接回府去了,日日汤药伺候着。
比江陵好的是,柳家毕竟是官宦人家,若是柳瑜几次考不上,可以花银子买个生员,将来也是能参加乡试和会试的,玄字小班和黄字大班的就有几个学生
是这么入的生员。
“快别哭了,明日就让你爹花银子找知府大人去,这生员买的和考的不都一样吗。”柳夫人心疼肉疼的说道。
柳瑜却一抽一抽的说道“不,我就要自己考的,别的我都不要,先生们说了买的生员会让人瞧不起,玄班几个买进去的,嘴上没人说,那是顾及到他们的家世,可心里谁瞧得起他们啊若是连个童生都考不上,那我也不配读书了呜呜呜。”
柳府尹本想进来臭骂柳瑜一顿的,走在门外听到了儿子这样一番话,心里微吃惊,臭小子虽是个哭包,到底还有几分的骨气,不至于辱没了他这官宦之家的门楣。
柳瑜这次考不上就算了,他先不着急教训了。
“既然有这份心,就好好准备明年的府试。”柳府尹站在门边说完此句,转身走了。
五月初二,郑院让书院门牙过来找杨稹。
杨稹猜到应该是府试的卷子到了。
郑院住的地方在开封书院最北边,门口种着许多竹,还有一口大水池,正是从开封书院后山的温泉里流过来的水汇集于此的。
穿书后,杨稹只来过两次,深觉此处是个妙处,难怪郑青一个京官也肯在此一住好多年。
“这是你班上学生的答卷,都在这里。”郑青将一摞卷子递给杨稹,又让小仆奉茶。
杨稹接过来翻看了几张,直到看到江陵的答卷后,手一停。
郑青抿了一小口茶,见状望了过来。
杨稹仔细看完江陵的答卷,反而皱起了眉。
郑青“如何”
杨稹将江陵的答卷递给郑青,“烦请郑院看下。”
郑青接过。
江陵的答卷,完全不像该落榜的学生的试卷,若是他们来判此人不说仅过线,若说头名都不为过。
“再等几日,我让人去问清楚。”郑青是从刑部调往开封书院的,是个严谨的人,遇到这种事是一定会问清楚的。
杨稹知道郑青是朝廷的人,京官外调无外乎被贬。
太傅杨林生前做过的大事不多不少,振兴国子监,修设开封书院,绝对算在其中,修建开封书院那年杨昭正好出生。
开封书院最早的院长是杨林的一个学生,郑青是三年前调来的,许多人都以为不过是个地方县令调来做府院,直到后来新皇登基郑青调回京中,才知他本就是京官,还是世家。
郑青派去的人打听到了,原来是知府在阅卷时,也惊觉江陵文章甚好,只是一看到江陵的籍贯生平,再看到他年方十岁,便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