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翻墙过院而来,又翻墙过院而出,墙脚的脚印被房积抹掉了,江陵那豆芽菜似的小身板压根做不到翻墙来去自如啊,房积心里清楚这一点却闷在心里不说。
现在杨稹想来,觉得房积丢的这个东西,或多或少与他的身份有关,应该是河间房氏嫡传的什么东
西,难怪昨日房积脸色那般惨白。
“桑律说的没错,这房积就是不敢报官。”杨稹的手指轻轻敲在膝盖上,声音柔柔弱弱的,也没等桑律再问,直接道“江陵如何”
桑律到底还小,很快被杨稹引去了注意,回答道“他早膳吃了两个粽子,现在情绪好多了,我来时他在床上看书。”
“那就好。”杨稹一笑,又问,“他那老乡走了没有”
桑律啊了一声,想到江陵那个老乡,点头道“昨夜就回去了,要是江陵昨日不出去就好了。”
桑律回房后,明诚从杨府过来找杨稹。
“表哥,你今日还有休假不,姚尧来了,你带我们去东市玩吧。”
明诚跑进来直奔杨稹。
杨稹哪里经受得住他抱两下,当即猛咳起来。
“你你咳咳咳”杨稹咳得涨红着脸,差点就这么去了。
“那你带我们去玩吧。”明诚生得浓眉大眼,长得又壮实,撒起娇来的样子着实不怎么好看,就像一头小熊在强行卖萌。
杨稹被他摇晃得要吐了,只能点头求饶。
杨稹被迫带着两个兔崽子上街后一直冷着脸,王庚不在,可苦了他了。
“表哥,给我十文钱。”
炸丸子铺子前,明诚伸出小手。
杨稹眼皮未掀,在袖子里掏了掏,却掏了个空,完了,他换了身衣裳,钱袋没带着。
明诚皱着眉看着他须臾,不禁眉毛一扬,大声道“表哥,你不会没带钱”
杨稹赶紧捂住明诚的嘴,看着卖丸子的老板干笑两下,又在他耳边说道“你去我房里枕头底下把钱袋拿出来,我在这儿等你。”
明诚叹气点点头。
明诚刚一走,街道对面一家店里就传来争吵声。
“老娘刚才把银子给了这位妇人,我家伙计都看见了,怎么还想让老娘再给一遍”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叉着腰对门前一个妇女一个少年说道。
杨稹眯眸看过去,这二人怎么这么眼熟。
那银发黑肤,俊美如斯的男孩,不正是孤峮吗
“我娘说你没给她钱。”
“她说的,你要她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你,你欺人太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直接挡住了杨稹的视线
,杨稹对姚尧说“你在这里等明诚,那边是我的学生,我过去会儿。”
姚尧虽年少,但到底比明诚乖巧老实,他点点头。
杨稹记得孤峮的母亲是个哑巴,这会儿在人群中只低着头落泪,发出咿咿啊啊的声音。
孤峮涨红着脸,咬牙切齿“你这老妇,怎生这般不讲信用。”
“哟,还骂起人来了,快来看啊,这小妖孽他还骂人了,她娘不是东西污蔑我没给她银子,这小杂种更不是东西,小小年纪骂人”
“你”
孤峮扬起拳头,正要打下去,一把折扇挡在他的面前。
“好好说,以不变应万变。”那柔柔弱弱的声音传来,如和煦的春风。
孤峮就看到一张美丽如斯的脸,天香国色,清濯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