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明诚刚从隔壁安府过来,安老夫人一大早就让仆从请他过去。
明诚手里拿着好多吃的,都是安府的人塞给他的。
去安府借着陪姚尧做功课的幌子打秋风,成了明诚这几日来最快乐的事。
“姚尧的爹又从京中过来了,带了好多京中小吃这些是安老夫人给的,这些是姚尧的爹给的,还有这些是安老夫人的媳妇和女儿给的。”
杨稹闻言问道“姚尧他爹不是做了皇商,还捐了京官吗听说京官都很忙的,怎么有空来开封。”
明诚“自然不是为了给我们送吃的。”
杨稹“”
明诚熟练的拆开几个纸包,递给杨稹,“表哥喜欢吃糖,快尝尝京中的桂花糖和麦芽糖。”
一听到糖,杨稹一双微挑的桃花眼似闪着光,接过纸包,毫不客气的捻起几粒来往嘴里塞。
他真的好久好久没吃到糖了
明诚见表哥猴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我听姚叔叔对安老夫人说,京中来了好多官。”
闻言,杨稹顿时皱起眉头,难怪王庚说最近开封戒严
他的余光下意识的瞥向不远处的几棵枇杷树。
看来想要将秦王世子送出城去,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啊。
天黑泡药浴的时候,杨稹问王庚玉米还有多久能拖进城里来卖,还问了城门口情况如何。
“守城的人只增不减,甚至还有锦衣卫,玉米还是下个月运进城吧,现在检查太严了,手续办下来也比较麻烦。”
“锦衣卫”杨稹一眯眸,王庚是在宫里混过的,他自然知道锦衣卫,也不会看错。
这么恐怖的吗,锦衣卫都来了,若不是在找秦王世子,就是在找鬼了
摊上秦王世子这么一块烫手的山芋,他该怎么送走。
“小公子怎么愁眉苦脸的”王庚担忧的问道。
“”杨稹正要开口回答他,一口药汤呛进了嘴里,猛咳起来。
“咳咳咳”
王庚搭了一把手扶他起来。
杨稹趴在药桶上猛吐
王庚哭笑不得。
杨稹红着眼白他一计“你敢笑咳咳咳。”
王庚老脸一红,
闭上嘴,忙上前去给他顺气。
背着杨稹,王庚笑得龇牙咧嘴,“”
杨稹咳了好半天才缓和下来,通红着脸,喘了好久。
杨稹喘过气来后,站起来,红着脸将水瓢砸向王庚。
当然他身体柔弱,怎么砸也不可能砸疼王庚。
王庚揣着水瓢疑惑了,小公子难道脑后有眼睛,偷笑也能被发现
王庚提着水走出后院,杨稹坐在院子里乘凉,泡完药澡那叫一个舒服凉快。
这时枇杷树后的人又出现了。
蛮奴抱着睡着了的秦阻雪。
蛮奴看着杨稹的目光依然警惕,他站在杨稹面前,低沉的声音问道“小先生真的能助我们出去”
杨稹想说他们已在杨府呆了半个月,外面有多严,也不必他说了吧
他们自己能想到出去的办法,也不至于要指望他。而且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还没出去就被人抓到了。
“现在是我愿意助你们,我相信事在人为,只要想到办法我就会告知你,你现在要安心等到下月,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先跟我说。”
杨稹说完,撑着下巴看向蛮奴手中的孩子。
孩子的睡态很安详,他有着异于常人的美丽,也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胆怯与怕生。
杨稹记忆里,六七岁的时候是一个男孩子最张扬,最大胆,最淘气的时候,胆怯与怕生应该是三四岁以前的事。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得就是这个年纪。
“他一直在京中吗”杨稹突然问道,只是觉得这个孩子似乎不常跟在秦王身边。
蛮奴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他的问题“公子在京中,其实是做质子。”
闻言,杨稹一眯眸,他此前真不知道,秦王世子在京中其实是为质。
各地的藩王送孩子去京中小住现已成惯例,皇子皇孙都姓顾,一家人也得拿各自的孩子做要挟,这天家防起自家人都这么狠,异姓外臣们又会如何想。
杨稹若有所思,好半天没说话,再抬起头时,皱着眉好半天只说了一句“他睡得很早”
蛮奴“”
杨稹微咳了几声,想到一事,突然道“在下月到来之前,还是提前做准备,我能给你们造假的户籍,但是你们必须改变你们现在的容貌
。”
前世做奸臣需要用到许多户籍,这种事他已非常娴熟了。
蛮奴眼中闪过一道光,“先生放心,易容不是问题。”
杨稹眯眸,早知道这个蛮奴是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的高人。
下月初一,这日杨府城外庄上丰收了的玉米要运进城中。
这一日王庚起得格外早,早早的就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