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简衷无语,说他听壁脚,他才刚走过来,分明是何子京站在这里偷听的很欢快
司简衷冷着一张俊脸伸手去拉何子京,何子京想叫也不敢叫,毕竟他们都是听壁脚的人,叫太大声不是惊动了屋内的几个崽子吗。
司简衷拉着何子京走远了才问道“他们怎么说”
何子京“你刚刚没听”
“我才刚来就被你看到了。”司简衷答道。
何子京装模作样的摇摇扇子,司简衷严重怀疑何子京是不是不知道现在都已经十月末了,自从他学先生弄了一把折扇以后,就像是扇上瘾一样。
司简衷忍不住提醒道“先生这个季节会玩玉如意”他的意思是你不妨去弄个玉如意。
司简衷这么一说还提醒他了,何子京了悟的点点头“过几天去弄个。”
司简衷对他彻底无语,抓住他正要再开口问冯祈和桑律的事。
只听何子京说道“你也别管了,他们心里有分寸的,我和你赌一百两银子,这两个都不会转班。”
司简衷微惊,一百两这小子不知道他最近很穷吗
因为乡试没过,继母对他颇有微词,连月钱也减少了一半,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会和一个女人计较,只是每当他想到,这个姨娘占了他生母生前的位置,胸中难掩酸涩。
刚好今年继母的儿子十二岁了,正想办法也要进开封书院来,他父亲若愿意给那个弟弟花钱,应该是进玄字小班去了
司简衷叹了一口气,对何子京道“小八,陪我去箭馆吧。”
以往他会和孤峮去,但孤峮自打在箭馆被人抬回来后,对箭馆有了抵触他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何子京。
“去打架还是去射箭”小八收了扇子。
司简衷淡声道“都可以吧。”他只是想释放一下胸腔里累积的压抑情绪而已。
何小八想了想道“不如,我带你和孤峮去骑马吧。”
司简衷愣了一下“也行。”
何子京笑道“别说我不带其他人,我宅子里就养了三匹马,我只拿得出三匹。”
能养三匹马,司简衷已经很羡慕了,他也养了一匹但是养在城外玉山,侯府里他不被允许
养马,只能看两个堂哥成天骑马进进出出。
何子京揽着司简衷的肩膀道“听说你那大堂哥今年要进国子监”
司简衷微低着头面无表情“他是嫡长孙。”
换句话说,玉林侯府的嫡长孙都不能进国子监,那什么人进得去
何子京笑道“那投胎很重要,投好胎很重要,嫡母的肚子和庶母的肚子也重要,甚至嫡母肚子里的排行也很重要”
“”司简衷虽然无语,但又不得不承认何子京说的有道理。
“等一会儿孤峮出来了,我去跟他说,你要不要先去换身衣服。”司简衷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那我先去了,在书院门口等你们。”
快午时的时候,三人换好衣裳出书院。
“等你们的时候我让书童回去牵马去了,我们去东市等他过来。”何子京说道。
两崽子微有些吃惊“他一个人能赶三匹马”
何子京“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做我的书童”
“”
司简衷“不如先说说我们去哪里骑马吧”
孤峮“建议去城南,别的地方人太多了,出城又太远了。”
何子京“那就去城南。”
城南有一处草场,大概一百文就能骑一个下午,何子京让书童拿着钱袋去安置。
书童去了没一会儿回来了“爷儿,都安置好了,您快进去吧,能骑一下午呢,这个时候人还不多。”
何子京三人上马进草场。
书童看着他三人远去的背影,掂量了一下钱袋“只要八十文呢,小的我还赚了二十文,啦啦啦。”
书童正欢乐着,只听到背后一阵狂躁的马蹄声。
小书童差点吓傻在当场“少少爷。”
何子京面无表情的说道“水袋给我。”
“”书童默默的将腰间的水袋接下来,递给他的时候手都在抖。
何子京接过水袋,策马转身离开。
三人在草场里策马狂奔,似乎很久都没有玩的这么惬意了。
“我娘曾说过,马才是男人的浪漫”何子京高呼道。
孤峮和司简衷在马背上完全放飞自我了,乱喊乱叫,热血澎湃。
孤峮在马背上大喊“骑马太自在啦我想天天骑马太自在啦”
司简衷也跟着大喊道“我也想天天骑咦,那是什么”
三人都停下来,司简衷最先下马朝着那一团东西跑去。
因为司简衷最先发现的,其他两崽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停下了,见司简衷跑过去的方向才注意到草丛里那一团棕黄色的东西
那小东西全身的毛都快掉光了秃秃的,甚至有些地方皮肉的模糊了,完全认不出是什么东西。
“是狗吗”孤峮问道。
何子京懒洋洋道“叫我说,继续骑马吧,这小东西也许是在睡觉,别吵到他了快。”
孤峮想说这小东西看着要死不活的样子哪是在睡觉。
司简衷却脱掉外袍包住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既然被我看到了,就是和我有缘,跟我回家吧。”
何子京大吃一惊“你能养吗你府上连马都不让你养”
司简衷微怒“马不让养,我倒不信连狗也能不让我养。”
“”
见司简衷如此坚决,他二人也不好阻拦,等骑完马,在草场里跑了一下午之后三人都累了。
何子京“我们先送你回去吧,你要养可得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养,再不行你把它抱到你二叔那里去,总归你二叔比你亲爹对你强,他应该不会拒绝你。”
孤峮看着他二人,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而且好奇怪,小八为什么这么了解阿简家
感觉阿简和小八关系很好啊
孤峮在沉思之时,那两人已上马了。孤峮愣了一下,慢半拍的跟上了。
送司简衷回府,二人等到天黑才看到司简衷从侯府内出来。
何子京对孤峮道“侯府的规矩可多了,阿简可能回去正经话没说上一句,时间全是花在跪拜行礼上了”
孤峮懵懂的点点头,对他而言,何子京说的这些离他太遥远了,他连想象的空间都没有。
司简衷朝他二人走来“久等了,不过也算是将大黄安顿好了。”
“大黄。”何子京无语的抖唇。
“祖母见他可怜同意留下了,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祖母喊它大黄,名字就定下了。”司简衷解释道。
原来如此,何小八笑道“有侯妃的话在,那你也别担心了,侯府中的人不会怠慢大
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