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堂里的人一听,这
“哪里来的无知小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虽是如此说,但想他一个小小兵士竟敢独自现身,寨子多半是被包围了,说到后面几个字时竟是有些底气不足。
嘉玉只一脸笑意,将刀抱在怀中道“大当家的怎么说”
县丞瞧着这么一出,竟在这春意凉爽之日生出些许汗来,心中无限感慨,果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有一副好皮囊,竟是腹中空空。
萧凌珩无奈摇了摇头,他本来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收服这些土匪,如今却是没太大把握了。他只能颇有风度的现身,站在了
嘉玉身前。
那本还在犹豫的匪头子,一看又多了一人,而且这人看起来有些像那么回事儿了,嘴角不经意间向上扯了一下。
萧凌珩自报身份,那匪头子笑意更深。起身道“进寨容易出寨难,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不过既是如此了,便只看小将军给个什么条件。”
众人不解的看向大当家,这难道是要被招安别说堂上之人,萧凌珩和嘉玉等人也是意外不少,那县丞更是张着一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难道这是一物降一物
新郎不时看看上头的大当家,不时看看身侧的新娘,心中无限叹息,虽是一场戏,但这也太不过瘾了。
萧凌珩扬声道“各位并无命案在身,只需交出所有财物投降,或者收编,或者恢复原籍,任请自便。”燕帝虽以武力得天下,但也深知官逼民返的道理,如今又正是用人之际,只要这些土匪没有命案,都可留下性命。
正在萧凌珩说话间,新郎一个动作,将新娘扣在了手里,那红色的盖头也随之而飘落。
“大当家,这家伙的话能信吗咱们手上可不止一个人质。”
萧凌珩与萧嘉玉同时转头,看向新郎,却又同时被他身傍的新娘所吸引。
美。饶是见过镜中的自己,嘉玉也觉得此女的美有些惊心动魄。面若姣,眉似柳,肤如脂,半启朱唇,看似骄弱可欺,实则给人一种坚韧与冰冷的感觉。
枉是萧凌珩自认是不为美貌所动的柳下惠,也是心头一动,看得目不转睛。
大当家的看得笑意更深,心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美吧,可以带回去的。
萧凌珩稳了稳心神,道“本将军一字千金,只要你们不抵抗,决不动武。”
新郎与大当家的换了几个眼色,这才道“既是如此,从命就是。只是”
众人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是听惯了大当家的。如今二当家的也是如此说,那便从了吧,反正这刀尖上的日子过得还真是提心掉胆。
萧凌珩有些急切,就怕他一不小心伤着了美人儿,问道“只是什么”
那大当家的接过话道“我们并不想以此为生,只是连年战乱灾荒,民不聊生,我们为匪已有些时日,地早
就没了,如今下山可以何为生”
说着又将萧凌珩和嘉玉,以及他们身后几个常随,请进了内堂,安置了坐位,有了好好一谈的样子。
嘉玉辅一进内,径直向新郎走去,挑笑道“放了美人儿可好”
新郎一个推搡,新娘妥妥的跌进了嘉玉的怀里。
美人儿骄羞一哼,想离开嘉玉的怀抱,却不料被嘉玉一个搂,抱更紧。
嘉玉挑起美人儿下巴,道“美人儿如此不小心,损伤了容颜如何是好”
那美人儿抬头一看,心下有些怦然的感觉,竟是如此美貌的男子,只是太过瘦小了些。
心下有些犹豫,应该是这个人吧不刻意的一个暧昧的眼神,随即缓缓立身,道“多谢公子相救。奴家虞微,还有个哥哥,如今重伤在身,恐怕”说到此处,她竟是流下几滴泪来。
嘉玉眉一紧,看了一眼大当家的。
那大当家忙道“这可真与我们无关。前几天我们下山时瞧见他俩兄妹被人打劫,哥哥为保护妹妹受了重伤。我们可是好心,顺带便救回来了。”
嘉玉笑道“如此看来,你们看人家哥哥重伤不得治,美人儿独自一人,倒是要人家知恩图报,以身相许了”
那新郎讪讪一笑,道“不会,不会。”他哪敢啊,那人非削了他不可。
虞微虽感念他们的救命之恩,神色间却没有要以身相许的意愿。向嘉玉福了福身,神色凄婉道“公子,请救救奴家哥哥。”
萧凌珩见不得美人儿掉泪,本已落座,复又起身道“如此,请大当家的引路,先看看那人的伤势。”
大当家的唯诺点头,口中称是。
虽然觉得这次剿匪甚是鬼异,但当萧凌珩见到虞微的哥哥时,竟是暂时忘了追究。
粗看之下,那人一身外伤似乎也不打紧,只是,似乎还感染了风寒,脸红通通的样子像是正烧着。
“没看大夫”
大当家的有些歉意道“将军如今也知这寨里的情况,哪是敢去请大夫的,而且也没那么多钱币不是。”
嘉玉皱着眉,瞧着躺在木板上的那人。
长得还不错,只是这满身的伤,可真不是盖的这年头就真的如此缺钱缺粮放着这么一对儿国色天香似的人儿,只劫财不劫色
嘉玉走近一看,伸手在那人伤口处轻轻压了压,引得那人轻“嘶”一声,缓缓睁开眼来。
从朦胧到清晰,躺在木板上的人终于识清了眼前人。他本是装睡,如今倒是将眼前儿的人看了个明白,明眉皓齿,英郎有神,若不是依稀可见那耳垂后的一颗小红痣,他都要不认得这个上辈子为自己出生入死之人了。
眼波流转,嘴角似乎挂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