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罢,嘉清得意的看向嘉玉,又看向公孙良,道“公子这首便是上成之作,怎说无能”
虞微见公孙良似不意说话,便笑道“二小姐才学多识,竟会知道家兄这首刚进桑泽县时所作的诗,果真有心。”
嘉清脸一红,说“哪是我有心,那是因着公子能传出来被众人所知的诗只这一首,哪家小姐不是珍视若宝。”说着这话时,脸已是红得像铺了厚厚的胭脂。这话却是假,这首能传出来倒不是因着七公子的名儿,七公子时期可没传出什么诗词。
嘉玉自是不知道这样一出的,虽说这七公子名满天下,但据她所知,这七公子为人低调,可不是凭诗词而闻名的。
嘉玉第一次见不得嘉清这种得意样儿,扯起嘴唇笑了笑,说“我倒是听说,七公子以谋论高下,倒不知怎么扯上诗歌了。”
嘉清脸色一白,她不懂什么谋不谋的,只知道这七公子不仅才高,而且貌美。七公子就在眼前儿,她总得套套近乎,便道“可这首诗却正是七公子诚信恭孝的表证。”
接着,她似讲故事般,将公孙良当初落魄桑泽县时,被那隐世高人所救之事说得头头是道,竟像亲眼所见一般。
公孙良倒是有点意外嘉清的表现,又看嘉玉一脸的木然,比刚才他谈兵论道时更甚,心中不禁叹气。
虞微发现公孙良不意间的一丝落寞,侧目看向嘉玉,知晓这个不动生色的女人才是公孙良的心上人,但她却没有相帮的意思。
嘉玉不是不识货,她知道这公孙良是个有德才之人,但眼见着嘉清硬生生想扑上去,她怎好过份与自家妹
子为难,便是有看不过去的时候也只是冷言几句。
再来,很明显这虞微对公孙良一往情深,又是如此一副知书达礼的样子,虞清不过是一场烟云而已。
萧凌珩却没注意到自家两个妹妹的心境,只顾看着虞微。
他眼里,虞微对公孙良只有兄妹之情,再看公孙良待虞微更是有礼有节,哪会有一丝男女情怀,便更是放心。可想要得到美人儿心,却是不易。
嘉玉眼见气氛要被自己破坏,便淡淡说道“听闻公子以助赵国退兵一事而闻名,力挽狂澜但终究还是败落成空。事过境迁,不知公子现在是否还觉得当时的谋断是正确的选择”
公孙良眼里似乎重新燃起了一丝金光,丝毫不介意嘉玉语气中淡淡的不屑,浅笑着说“子房当时身为赵国人,自当以赵国为重,便是舍了自己的命也会想要保全赵国。”
嘉玉和萧凌珩都听得认真,公孙良轻声一叹,又说“只是,命数天定,有些事人可为,有些事人不可为。子房尽力,却躲不过天命,能留得残身,已算幸运。”
嘉玉与萧凌珩对视一眼,嘉玉似无意问道“那现在如何”
现在如何公孙良心中苦笑,脸上却淡定无比,说“顺应天命,经历数劫,子房更为惜命。”
萧凌珩不解问道“你师从高人,就没想过报效朝廷”
公孙良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一饮而尽,笑道“只待时日。”
萧凌珩总算放心一笑,说“既是如此,你可愿入萧府”
嘉玉却不如萧凌珩如此乐观,她暗暗观察公孙良与虞微一举一动,猜想着两人究竟有何目的。
公孙良却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蒙凌珩不弃,子房定当竭尽全力。”
嘉玉这次确实是有些意外。七公子是赵国人,是燕国最强的对手留下的名动天下的谋士,也许那时候还算不上谋士,但他之谋才却是天下人共仰。如今虽是更名换姓,但要她相信他会如此容易便归顺,却是不可能。
公孙良自知自己的身份会给他带来很多阻碍,但他相信,以他一片真心,萧府上下迟早会相信他的。因为他相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萧凌珩高兴过头,与公孙良连干三
杯,好不痛快。
嘉清却实在有些窃喜,因为,既是她爹同意,以后公孙良便会是萧府的客卿,随时可出入萧府。
嘉玉扯起唇,笑道“公子名满天下,之前潜居在桑泽县内,现在又要投奔萧府,您就不担心引起赵国贵族不满”
公孙良却道“七公子早已成为过去,若不是萧将军提起,子房早就忘了。子房如今只是子房,是桑泽县一名普通士族子弟,今后也只是萧府一名普通的客卿。”
嘉玉看向萧清,眼里的意思却是很明确。七公子这响当当三个字是不能随意提起的,否则萧府会受到怎样的遭遇且不说,便是公孙良本人,也会被赵国那些落魄的贵族所围攻,甚至性命不保。
萧凌珩当然也领会到了公孙良的意思,打着哈哈说“我们只管喝酒,其余的话都随酒入肠,该忘的忘。”
公孙良感激的举杯与萧凌珩相碰,说“子房感激不尽。”
嘉玉探究似的目光看向公孙良,越来越搞不清楚他的用意。若他想隐瞒他的身份其实也是可以的,父亲即便知道,也不会让人传出去。可有萧清在时他仍是随意说出自己的身份,像是对萧府的人极是信任。
嘉玉很是想不通,这两兄妹到底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