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珩拿过映菱手中的帕子又在嘉玉脸上的汗,亲昵道“清儿又被你关起来了”
萧嘉玉抚了抚额边的发,神色自然的问道“爹知道了说什么了”
萧凌珩牵过嘉玉的手,坐到一边儿的石桌旁,递给嘉玉一杯热水,说“你管教她是理当的,爹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什么。嘉清若是犯了什么错,你打发她去杜姬那里便好,何苦累着自己。”
嘉玉喝了一口水,抿嘴笑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没少见虞姐姐罢”
萧凌珩弯起食指,轻轻敲向嘉玉的额头,说道“我那是去找子房,顺便聊了几句。”
听萧凌珩如此说,又是一副心事被人知的表情,嘉玉脸色突然沉下来,说道“哥,我觉得她不行。”
萧凌珩半天没反应过来嘉玉所指为谁,刚想说什么,映菱却报说公孙良和虞微到访。
因有萧凌珩在,嘉玉倒没再刻意去换装,几人仍是在梅花桩旁边的小桌边坐下。
公孙良笑道“去了樟棂阁才知凌珩在这边,便过来了。打扰大小姐了。”
萧凌珩对公孙良印象颇好,不仅是因着公孙良的出身,更因着这几次公孙良关于处理桑泽县事宜的建议让他省心很多,更觉得公孙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等他身子好全了,定要带在身边,事事请教。
萧凌珩道“子房找我何事
”
公孙良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春意渐暖,子房想邀二位郊游,不知子房可有这个荣幸。”
世道不稳,人心不古,萧家不欲将自家女儿养成别个大院里的女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懂得绣花纳线。说得不好听些,真要是四下不平,冲进城来的官兵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夺了大户人家的妻女财产。所以也不刻意拘着嘉玉,只要措施得当,换了男装,也不是不可以往外走。
但嘉玉听到郊游二字,本能的想反对。她不看好嘉清和公孙良,更不看好萧凌珩和虞微,哪还会想创造如此多的机会让他们相处。
萧凌珩却十分的高兴,道“我正有此意。眼下还早,不如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附近白云观的后山有不错的风景,倒是个郊游的好去处。”
嘉玉早知萧凌珩热情高涨,但自己却实在不想配合,便淡淡道“哥,慈安姑姑可不喜欢太多人去那里扰她清修。”
公孙良垂下眼,似乎有些尴尬。
虞微轻咬下唇,看向嘉玉的眼神说不清的浓重,竟有种“不知好歹”的感觉。
萧凌珩摸了摸嘉玉的头,笑道“我正要与你说一事。慈安姑姑昨日倒是来信了,说是观里的两个丫头大了,让你看着处理。”
这慈安姑姑是她母亲生前最得脸的人,她母亲刚过头七,慈安便出了萧府到了这白云观。那白云观原先是当地一个富户的老夫人清修的地方,后来那富户落魄了,白云观便被嘉玉的母亲收了,想着以后自家行事方便。
那两丫头是嘉玉亲自挑了送去照顾慈安姑姑的,如今两个丫头年纪大了,观里也多了些人,也不缺这两丫头伺候了。于慈安的事情上嘉玉虽不好说什么,但她却不想出门。
萧凌珩看嘉玉不再说话,也不勉强她,便起身对公孙良道“我先去安排,你们收拾下随后便出来罢。”
公孙良站起身来,正要走,却被嘉玉叫住。自母亲去了后,她似回到了上辈子一样,担心的全是别人。她怕萧清这一头扎进去,做出些更出格的事来,到时丢脸的不只是嘉清,连着她这个嫡姐的脸面儿也没有了。
公孙良哪里会知道嘉玉心里如此多的算计,只当是嘉
玉一个大家女子,内心矛盾着要不要和他们出门。
虞微瞧着嘉玉似有话说的样子,忍心说道“大小姐,奴家先去收拾些行礼,告退。”
嘉玉凝眉看了看虞微,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只微笑点了点头。
公孙良看嘉玉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笑道“若大小姐没什么吩咐子房先出去了。”
嘉玉见他欲走,话便脱口而出“清儿的绣艺不错,你为何不收下”
公孙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嫉妒怀疑吃醋凝眉问道“大小姐是什么意思”
嘉玉重新拿起水杯,一饮而尽,道“那日在文溪苑,清儿应该是送你香包吧,你为何不收”
公孙良心里吐着火气,手却不自觉压在了腰间,稳了稳神,说“子房已经有了一个香包。”
嘉玉不料竟是如此答案,但知再问下去便是失礼至极,便道“小女无状,公子见谅。既是如此,还请公子不要让人误会才好。”
公孙良咬了咬牙根,心中愤愤,道“子房告辞。”
嘉玉自知有所冒犯,自是理亏,面对公孙良抚袖而去也只好挠头。待公孙良走得远了,嘉玉这才自言自语道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嘉清你可真是让人操心啊。
“玉姐姐。”嘉玉身后传来一声低落的声音。
嘉玉转身,看着有些落寞的嘉清,说道“现下明白了,人家有心上人。”
谁知这嘉清却是个不死心的,说“便是做他的侍妾也无所谓。”
嘉玉恨不得上前拧她的耳朵,却只是摇头说道“你平日里只知与我斗嘴逞能,怎的遇到他了你便泄了气了你便是个庶女,想要嫁为人妻主一方家事也不是不可能,怎就如此自甘堕落”
嘉清垂眼低头,道“他不一样。”
嘉玉快被嘉清气得背过气儿去,却只能摇头道“我瞧着你好似在给爹绣贺礼,你那玉青色的宝石颜色不正,回头让映菱把我房里那块给你。”
嘉清受了些打击,得了嘉玉这块宝石心情却不知好了多少。嘉玉实里还是疼她的,这才纵得她时不时会失了分寸。
嘉玉心里也是明白,嘉清不是心眼儿坏的人,不过是碍于身份,对她很是嫉妒,这才生了些蛮斗逞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