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凌珩带了一家大小上了车,往观里走。嘉玉自然也同她们一起上了车。可是因为嘉玉一大早起来觉得肚子不舒服,她的马车走在了最后。
“哥,别担心,我没事儿。等到了山上好好休息下就好了。”嘉玉一脸倦容,看起来十分不好的样子。
凌珩骑了马走在马车边“你坚持下,很快就到。”说完朝嘉玉点了点头,驾着马车便往前头去了。
嘉玉的马车后还有两个当兵的,李嬷嬷带了两个婆子一边一个,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嘉玉成功的在要出城门前,从马车上穿了映菱的衣服跳了下来。因为城门口人多,嘉玉刚一跳下来便闪入了人群,又有李嬷嬷等人的帮忙,那两个小兵完全没注意到嘉玉已经下了车。
嘉玉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到了自家铺子里,等到凌珩他们走远了,这才找了马车回了府。
萧景山还在营里,府里一个主子也没有,下人们哪会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个个都还按了平常一样的过日子。府里的主子都走了,他们也躲了清闲,两个的围在一处吃着瓜果,喝着米酒。
嘉玉自个儿回了得月楼,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便在院子中的躺椅上晒太阳。春日暖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让整个人都觉得发懒,什么事也不想做。下人们看嘉玉去而复返,又上了些瓜果茶水上来,问了午间要吃什么。
凌珩大概已经知道她不在了吧,嘉玉苦笑一番,那又能怎样。她知道,凌珩不过是想把她们都送上山,然后再回府中等爹。慈安已经被她打发去了京都,一来一回总能把萧府里的情况都告诉给赵家,也把她的猜测告诉赵家。若不反,赵家定能在京都帮上忙,至少得救下她爹。若是反,也得让赵家有个准备不是。
晚间,萧景山没有回府。第二日,凌珩和萧景山一起回了府。
“玉儿,你太任性了。”凌珩抱了嘉玉在怀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无论是他还是他爹,都希望能保护好府里的女眷,所有的打打杀杀的事儿,只要他们就够了。
嘉玉说话带了鼻音“哥,我要和你们一起,你别忘了,我会武功的。”
萧
景山在一旁叹了叹气,听凌珩道“所以你该去保护弟妹们啊你不在那里,爹与我都会担心的。”
嘉玉摇了摇头“李尚会保护好她们的,我要与你们一起。”
萧景山知道,嘉玉这脾气就这样,做了的决定是改不了的。如今也不知外头是个什么形势,江东这边他把能控制的都控制了,若是新帝真下了旨,他不会乖乖就擒。
三人在萧府也无事可做,把那棋拿出来,杀得两盘。嘉玉忍不住还是问道“爹,不用去军营吗”
“今儿休沐,营里有人守着,你哥一会儿会去。”如果他没猜错,圣旨应该快到了,最迟不会超过明儿一早。
凌珩走时,看向嘉玉的眼光充满了不舍与笃定。虎符在手,还有他这么多年在军营里的威信,不会有人不听他的。
萧景山看了凌珩道“去吧,小心。”
凌珩点了点头,转身上马。
“爹,哥不会有事的,对吗”嘉玉眼里终究还是落下了泪。这一别也不知还有没有见的时候。
“玉儿,不管明儿来的是什么,免不了背水一战,生死难料。是爹对不住你们,若不是惹了那个人,如今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萧景山很是无奈,那女人对他哪里是爱,不过是不甘心,如今这不甘心还变成了恨,对赵氏的恨,对萧家的恨。
这一夜,太长。两父女相依坐在棋桌边,下了一夜的棋。
可是,直等到太阳升起,再等到日晒三竿,也没等来传圣旨的人。就在午时过一刻,外头传来了门人的声音“老爷,姑爷和二公子回来了。”
两人刷的同时站起身来,朝外头走去。
公孙良和凌睿两个风尘仆仆,大氅上还沾了树叶。公孙良的胡子也不知多久没刮了,显得特别苍老。凌睿,怎么看都不像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身子骨也长强壮了,比公孙良也只差一个头。
“你们怎么来了”在萧景山看来,能躲就躲,原就不在宁睢的两个人又回来做什么。
“爹,没事了。”公孙良揭下大氅,交到下人手中,走过去给萧景山行了礼,又走到嘉玉身边,问“你还好吗”
公孙良在看到嘉玉那一刻,心里不知有多激动。他终于知道上辈子为
何嘉玉会家破人亡了。上一世的萧家没有他的介入,都是忠心耿耿的忠臣,面对皇上的圣旨是半点办法也没有,正好那时又有刘鹄的兵打了过来,江东失守,萧景山含恨被押往京都。萧景山被押往京都,萧府中人死的死,逃的逃。嘉玉要嫁的是燕子瞻,终究还是躲过了这一劫,可她的心却死了。直到遇到他时,嘉玉都还是那样的死气沉沉。
如今,一切都因为他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