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心情很好
二哥今日要起程去接晏殊父母,估计半个月后,便能与那二老相见了从二哥身上便能看出,于这世上,有亲人,总是会很温暖的。
临行前,明儿炖了薄皮大馅的羊肉龙抄手给我们吃,本来还想多吃,被二哥夺了,说是怕一下子撑着,胃受不住。
明儿笑了说,明早儿还会有的。我才放心
这龙抄手在这世上是没处寻的,自教了明儿后,才重新有了此口福。而且那明儿手巧,颇有些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驾势,做出的龙抄手又薄又嫩,白胖胖、水灵灵的让人爱
但早朝之后,心情就不好了
被那徐纪道和廖其美以及老周舅舅逮住了不撒,在东方禹的御书房里,又为这诗文大学诸多问题,费了我诸多口舌。从师资力量、到内设机构,从教室格局、到课程安排,逐一细细说过后,已经是日光悬顶了
摸着明显在抗议的肚皮,对他们道“三位大人,如此商量还是没有头绪,不如让晏殊拟定一份计划书,供大家参考商量吧”
“啥”那仨朝中大元连同皇上东方禹,都眼睛里打着问号看向我。
我满头黑线,立即解释道“就是拟一份详细奏折,给皇上和两位大人看过再定,如何”
那仨人齐齐点头,道“全凭国师安排”
到是越来越信任我了,我笑,朝东方禹弓了下身,往殿外走去。
那东方禹想起身留我,却被那仨人给缠住了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皇上,也是不容易当的,就如同我这苦命的国师一样
“殊儿”我正边走边琢磨那东方禹,一只细爪子伸过来衔住了我的袖角。
扭头看了,是那狐狸
“表兄何事”不回家伺候你的青竹佳人,找我甚事
“昨日,怎不等我,竟徒步回家,若被人碰了,撞了,可如何是好”他拧眉说道。
我一笑,回曰“表兄太忙,怎好意思再填麻烦,而且殊儿多日未曾走动过了,全当舒舒筋骨二哥是个直人,请表兄莫放在心上”
如今才想起道歉,不嫌晚了么
“那个,午后
,琉儿想去你殿中拜访,不知殊儿意下如何”
原来刚才拉我,还是为那宇文留琉呀,何必绕圈子
于是,我不好的心情,更加恶劣了
我斜了眼睛笑着看他,“表兄想去,殊儿敢拦么”
他讪讪的笑了。第一次见他如此窘,竟是为那宇文留琉
我暗自冷笑,“表兄,殊儿有一句话,一直想问
见他点头,我把脸一沉,问他“明明好好的,为何去了一次陵国,表兄竟象变了一个人,兄弟间也生份了,连那飘花酒舍都去得少了,可否与殊儿说个明白”
说到这里,我自己也愣住了,这事委实是千头万缕,人家狐狸并没有作什么过份言行,一切凭的全是感觉,这一问,到显得自己忒计较了
不觉气闷,只得住口盯了那狐狸
只见那狐狸一直垂了头,只一缕黑发自官帽中露出来,挡在眼前,也挡住了他的情绪。
见我一直盯他,半晌,才轻叹一声道“三年前,三国赛诗会上,我突发大病,险险险险丧命,是琉儿用他身上的保命丹药救了我。”
我心中一动,三年前么原来是由来已久的情份
仔细再听他说,“没想到此次出使陵国,琉儿竟向我表明心迹。原来、原来似他那般人物,竟是早就倾心于我殊儿,我,我从前,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
你也存了这样的心思么那咱们一年多来的朝昔相处算什么朋友兄弟还是,什么都不是
我的心堵得透不过气来,不由在原地来回的走动着。
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站定后我强笑道“恭喜表兄能得此绝代佳人相伴。不过,殊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点头静听。
“那宇文留琉再与表兄一见倾心,也毕竟是陵国文王,表兄怎不知避嫌而且,为何频频与我接触,可是为那诗文如果真是如此,好象不大妥当吧”
那狐狸一愣,随即解释道“殊儿严重了,表兄再不懂事,这事关国体之事,也是不敢乱来的。琉儿曾缠过我数日,我都只字未露,还请殊儿尽管放心”
我再笑,“连皇上都放心,派你去伺候这文王,我又有甚资格不放心呢”
他一听这话,不由过来想拉我的手,我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他叹气,再道“殊儿,别这样琉儿只是个诗痴罢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国国之分,只懂得有好诗的地方,便会赖了不走。殊儿,不需要你说那诗文之事,你、你就当看在我的薄面上,哄哄他玩吧。”
话已至此,我再说无益,只好点头道“午后,晏殊敬候文王光临”
说罢,一甩袖,迈步离开了那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