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进入洛京城地界,官道上来往客旅明显是多了起来,踏得那厚厚积雪,只剩下斑斑湿渍。
因一路走走停停前行缓慢,再加上这积雪,这身体到未受到多少颠簸,慢慢舒愈起来。想到又能见到肥肥的桑娘,不觉眉开眼笑。拉了东方禹的衣角,嘻笑道”锦月,锦月,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那人满脸黑线道“好似,你已经给朕唱了一天歌了”
对了,一整天,我都在唱歌,而且翻来覆去的只有那一首我有一个小毛驴
我肠子笑得直打着跌,“锦月,锦月,那你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他的脸更苦了,“胡闹,殊儿什么时候听朕唱过歌”
我把笑脸巴哒一声拉了下来,“就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无聊无趣无劲”
那人继续苦笑,”不就是不会唱歌嘛,也不至于给朕封个三无绰号吧朕可是会讲古经呢”
“真的那说一个来听听”我趴在他膝上立即阴天转晴天
他得意一笑道“你让朕讲,朕就讲么”
我咬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找准嘴唇吻了上去,那人一把摁紧我的腰肢,狠命的回吮起来。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那人才起身。
修长的手指抚着我的头发,敛起一缕乌丝,边放于鼻间嗅边讲道“从前呀,有个财主继承家业却不知节约,没几载,家产便被他挥霍殆尽。到过年之时,缺衣少食,还怕别人笑话,便写了一幅对联贴于门前行节俭事过淡泊年。”
估计这世上,能亲耳听到皇上讲古经的人不多,我便是极幸运的那一个,于是倍觉得新鲜,认认真真地听他往下讲。
“当地人见了,都笑他打肿脸冲胖子,便在那上下联的头前各添了一个字早行节俭事不过淡泊年。”
那人说到这里便闭了嘴,然后使劲的盯着我的脸看。
我纳闷,摸了摸脸,并没什么异样呀半天,才恍然明白,张口结舌问他“完、完了”
那人又是得意一笑
我大汗这、这也叫古经难道这些喜欢诗文的人,讲出的古经都是这样的么
那人无辜地眨眨眼睛问我
“你、你为什么不笑”
我、我、我怔忡得张了半天嘴,望着那张期待的脸,终是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就、就这样的古经,竟是被他当笑话讲的么讲成这样,还满怀希望的指望人笑。如果我不笑,是不是会立马就上来挠我痒真是、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捂住肚子软软的倒在他身人,那人更得意道“朕就说嘛,朕的古经怎么会不好笑呢”
我笑得再出喘不上气来,颤颤地指着他道“你、你住口哈哈”
“什么人,站住”
正在此时,忽然侍卫大声呵斥地声音传了进来。
不会又有人挡路吧我忙止了笑,与东方禹对望一眼,才要说话,便感觉马车猛然地震,便剧烈颠簸起来,而那头前的两匹马稀哩哩地乱叫不停。
东方禹拧眉挑帘看去,官道两旁景物如箭般往后飞射而去,路上行人纷纷叫嚷着慌乱躲闪,而赶车的车夫,早被甩到地上,滚出老远。
东方禹眉头一皱,沉声道“马受惊了”说罢,使劲拉掉帘幔,一边护我在怀里,一边往外凝睐张望。
说是官路,那路面远没有现代这般宽阔,只能容两辆马车错身而过两旁植被到是很茂盛,杂草树木横生,但行人躲藏起来相对困难。若冒然跳下去,难免会砸到人或撞到树上。
忽然他眼角瞥到缠在车辕上的马鞭,一把扯过来,指着前面一棵枝叉横向道路的老槐树,轻轻对我说“机会来了殊儿抓紧我,咱们跳车”
说罢,一手夹住我,另一只手拿着马鞭抬起来,往那老槐的方向笔直张开。只见那老槐越来越近,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东方禹单手猛得一甩,马鞭瞬时缠在树杆上,与此同时,双腿一用力,“嗖”地一声纵身飞了出去。
只觉眼前天旋地转的一阵眩晕,等再清醒过来,人,已经紧贴着东方禹的身体脚踏实地。身侧是一片离官道有些距离的槐树林,东方禹那手臂正紧紧搂着我。而马车,已经是再无踪迹
我暗自吁了口气,瘫在东方禹怀里,心有余悸地笑道“好险”
他深遽的目光扫了我周身一遍,道“吓着了吧”
我摇头,发现新大陆般叫道“锦月
、锦月,你竟是会飞的呢”
某人得意扬扬一笑。
正在这时,周允乾和杨博率领着众侍纷纷赶了过来。
大家吓得都面色铁青。跑到跟前,都颤微微跪倒在地,不敢起来。而远处,那些受惊马惊扰的众多行人百姓也积成一堆一堆,议论纷纷地往这边看着。
妖精围着他弟弟上下其手检查,“吓死我了可有地方受伤”见东方禹摇头,才慢慢舒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这马怎么就惊了”
其中一人指了地上一滩正在儒动的不明物,俯身回道“启禀瑞王,是这个老叫化儿忽然从路边奔出来,手里拿着个大葫芦,惊吓到了马”
我仔细望去,地上那团东西竟是一个衣衫褴褛、白发百结、脚上无鞋的老叫化子此刻正翻眼望向我们,而手里却紧紧抱着一个黑漆漆、油光光、足有婴儿头颅大的破葫芦
“竟敢惊挠朕和国师,此人罪无可恕,拉下去交由地方府衙查处治罪”某人刚才还笑意盈盈,此时却满面怒意,沉似阴云。
周允乾不动声色的一甩白衣宽袖,命令侍卫拖下此人
两名侍卫上来,拖起那老叫化子便走。那老叫化儿也不吭声,只是护着手里的破葫芦
望着寒风中随风飘摇的缕缕白发和那张含糊不清、朽老不堪的老脸,我终是不忍急忙开口叫道“慢”
大家都回头望我,东方清阳竖眉道“小猪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老儿惊扰皇上,罪当立斩。锦月只是怕你见不得这场面,才叫人拖走,此事,你不必管了”
我朝他一笑,道“殊儿身为国师,焉能不知此理。只是有一几句话,想与这老儿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