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先前见过的那位僧人,只见他手中捧得一套蓝皮线装宣纸书,单手施礼道“阿弥陀佛,悠然寺戒僧了凡参见晏殊国师和诸位大人。”
我还礼相让,“难得大师驾临,请上座。”
了凡摇头道“不必了。主持差了凡送经书予国师大人。主持说,多谢国师大人赠诗之情。”
说罢,把那书双手递将过来。
我恭敬恭敬接过一看,竟是一套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手抄本。那书上小字点点如珠,不枝不曼,极见风骨。
我心内暗惊莫不是那玉佛自己亲手所抄我赶紧谢道“多谢不行大师赠书。大师可还有什么话带与晏殊
那僧人道“主持说诗赛后邀请晏国师悠然山一游。”
我点头称是。那僧人转身便走,我挡下他,拿过齐风手里端着的一个三层锦盒道“这里有晏殊亲手所制的糕点些许,送予大师品尝,还请大师切莫嫌弃。”
了凡和尚施礼称谢,口道佛号,悠然告辞。
“这书”白胡子老头凑上前眨着老眼问道。
我笑,当着众人面,把那书翻看一遍,除了那字绚丽夺
目外,只是普通一部经书罢了。
青竹公子冷然道“好生小气,巴巴的,只为送几本经书过来。”
“经书在佛家看来,已经是重了,更何况这是手抄本。”任肖祯捋须答道。
“看来殊儿深得那玉佛的心呢。”肖佩旬莫名笑道。
我但笑不语,而心内也自奇怪,我与这玉佛才初次见面,只为一首诗,便送此大礼,着实让人迷惑。
此事告一段落,大家又玩将起来。如此说笑着几轮过后,大家皆被点到,且有输有羸。
诗圣任肖祯的一则江湖故事,听得大家肠气回肠、唏嘘不已。而周狐狸竟然手若莲花,把一把玉扇耍得上下翻飞,精彩极致的紧。
当然,我亦没有逃掉,说了个谜语出来,竟被任翼猜到了,这可是现世报我只得甘愿自罚,还连累白胡子老头和策王肖佩旬各陪一杯。
最最有意思的是白胡子老头儿种淼,一曲家乡小调把个思春的小小少年唱得惟妙惟肖。那老头儿老脸轻佻,眉目含春的样子,直把大家笑得东倒西歪,连任肖祯都忍俊不住,捋着胡子笑得乱没形象。
顾及到第二天还有诗赛,当月亮至顶时,大家都纷纷告辞。
临行前,那美人策王牵着我的手不放,凝视半天,才轻声道“诗赛之上,殊儿切以大局为重。”
我苦笑,道“殊儿知道,不关友情,只关国事。”
他紧了紧素指,披着一身月光,随诗圣他们飘然而去。只余一声轻叹,自其身后来回荡漾。
见策国君臣已走远,青竹公子才慢慢欺身过来,小声问道“时日还长,晏殊身体可否顶得住”说着,冰凉小手伸过来,塞到我手里一光滑物件。
我低眉看了,手里静静躺的竟是那白玉凝露。心间不觉热浪翻滚好个痴人,只关友情,不关国事,与肖佩旬相比,却是痴到另一种极致。
握住他冰冷小手道“何苦惦记我,若被你那弟弟知道,恐怕又是一顿闲气。”
他扇着长长扇睫冷笑,“我愿意,干他何事。”
我把玉瓶又还回他手里,低语道“晏殊这里还有的。你身体又不好,又是没人疼的,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青竹美人眼睛一红,道“怎么就没人疼了,还有你们这班朋友不是”
望着眼前纤细身影,我不觉倍感怜惜,脱下身上披锦,紧紧裹住他道“诗场如战场,留琉不要恼我才好。”
他明媚一笑,挑眉道“尽管放马过来,到看看谁更厉害。”
我大笑,遣人小心护他归去。
临睡前,周狐狸隔着窗子又咬牙又跺脚“妖精”
一股浓郁的柴米油盐酱与茶的味道立即顺着窗棂钻了进来,瞬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我在被子底下笑得浑身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