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趴在书案上低低轻笑起来,为何每遇到一个和尚,便想度我出家呢难道,就不兴我在这尘世里沉浮享受一遭么以后再见和尚,一定得躲远一些。当然,若如玉佛这般超凡脱俗者是舍不得躲的。
身旁某人见我低笑,素手捅捅我,伸颈过来低语道“妖精。这个玉佛可是耿直清正的很,你便再与他眉来眼去,人家也是不会偏袒你的。”温温的热气喷在脸上,烫得我浑身一颤。
看也不看他,拿起案上的茶喝了一口,道“偏你知道。你那诗且作的如何了”
他稍一犹豫,把微散墨香的诗稿推了过来,“呐,看吧。”
但见上面写道
别处云天几岁望,林花着眼益神伤。
烟波湖畔年前柳,更为谁成碧玉妆
读罢,沉默不语。你已有青竹满怀,何苦还惦记这年前之柳若非那柳再次逢春,怕是早成枯树一根了。
“到底如何”那人紧盯了我问道。
“在第一天来说,这诗恐怕算是上乘之作了。若吹毛求疵的话,只能说风骨尚软。”我仔细端详着那洒脱楷书,认真回他,却仍不看他。
那人坐回身子,轻轻一叹。半天又伸过脖子,低语道“刚才,我看到你老婆了。”
我瞪大眼睛望他,气道“
我也看到你老婆了。”
还用他告诉。刚才参拜时,我便看到那古怪刁钻的长公主立于肖佩旬身后。依旧莲花白纱罩面,透过那薄薄的一层纱,仍能依稀感觉到她清厉的眸子在瞪我。
这女子算是和我结仇了。我不由苦笑连连。
那人闪着灵动的眸子低笑,道“与我生气作甚有本事,若真能摆脱你那霸道老婆,我便服你。”
我咬牙道“输了怎样”
那人想想,低语道“随你处置。”
我弹弹襟袖转眸一笑,道“那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我宰吧。”
“只要你舍得。”那人狐狸精般,细眼眯眯的狞笑不已。“若你输了呢”
“也洗干净脖子,任你宰割。”
“君子一言”那人伸出素白修长的手指。
“什么马都难追。”我亦呲牙狞笑着伸出手掌,与他一掌定音。小样儿,就等着瞧吧。
而那一直无声而坐的不行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颂完了经,静静看着这边,唇边却浮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不由大窘,讪讪地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