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酒楼雅舍,青白相间的两人,正相对而立,或青或白的衣袂自清风下舞动,美伦美奂的紧。但这气氛却嗖嗖的冒着冷气。
我摸了摸鼻子,小步蹭过去,站于他们中间,道“何苦都如此严肃,坐下谈吧。”
不理这对别扭人,坐于桌旁自斟了一杯酒,小口抿下,又抬袖为那二人满上。这时,他们才掀衣襟坐下,依然黯然不语。
“吵架了”我溜溜的转着眼睛,望着这夫夫俩问道。
听闻此言,青竹公子面色一白,苦涩道“其实,我一直在骗自己,以为以自己这般,只要开了口,便是什么都能得到的。可如今”他语调一顿,清眸扫过周允乾,“可如今才知道,什么叫情非得已。”
我讪讪笑道“何顾如此说呢。”
“刚才允乾已经与我说了。”他素指一抬,把一枚灰色叶状的东西置于桌上。
仔细一看那东西,正是昨日东方禹自炉中拿出的毒香。
我脸色一变,抬眸望向周允乾不是让你隐晦么你到好,恰恰来个开门见山,就不怕撕破脸
周允乾苦笑着望向青竹公子,道“事到如今,再遮遮掩掩,琉儿才会更恼咱们。我想,琉儿定是早就察觉到我的情非得已。”
“不早,只在这诗赛之时才发现的。与你们朝夕相处这么久,是瞎子,也能看出你的眼里只有晏殊。”说罢,那美人冷芒射我。
我脸色一红,不知道如何应答。只得喃喃回道“哪有。哎哟”
还没听我说完,青竹的厉爪又揪上了我的耳朵,“啐。以为我吃你的醋么”
我才要摇头,他却已经松开手指,叹道“其实,我对允乾,也是情非得已。”
我与周允乾对望一眼。
“若非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我何苦厚着脸皮找你。”青竹公子眼睛一红,又开始瞪向周允乾。
周允乾见他如此,连连苦笑,“你本就是个我见忧怜的人物,我对你也是真心怜惜的。”
“啐。本公子不稀罕。”青竹公子冷然一甩青袖,又瞪向我道“你且放心,我对允乾也不是爱。只是、只是救命草而已。”
我望望那棵苦笑着的救命草,又
摸摸鼻子,小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呀。”
如今这两人算是一拍两散了,周允乾所作一切又是为我。今后,青竹如何自处,狐狸如何自处,我又如何自处呀
“这片东西便是琼花。”青竹忽然一转话题,指着那东西说道。
我与周允乾都张大嘴巴,虽然虽知道琼花有毒,可是这么美丽的东西,竟是、竟是真能害人么
“当初你所得怪病,皆是因它。”我们二人恍然大悟,心道,定是那笑面虎所为。
“此花内含剧毒,毒性多半聚于花蕊处,人食之,一日内必毙命。所以才聚于琼花苑内,只供人看,不许人摸。很少有人知晓它的功效。而因琼花只有午夜结蕾,极难晒干,晒干后的花蕾点燃便能散出略略清香的味道,虽不能致命,人久闻之,却会反应迟缓,严重者状如抽搐,且有痴呆之遗疾。”
听到这里,我不由望向周允乾,这人、这人怎么没变傻呢。周允乾颇为不满的拿眼翻我。
青竹公子扑噗一声冷脸变暖,“允乾服过我的解药,自是不会痴呆。当日,弟弟怕人察觉,只给策王和允乾两个至关重要的人下过此药。而肖佩旬没有中毒,却是因为他腕上的红麝香珠。”
我摸了摸脸,心道你那弟弟忒坏。只是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干什么坏事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青竹公子摇头道“弟弟最近见我与大家走的过于亲密,再不让我知道这些事了。”
“为何如今大家都没事”我问道。
“啐,酒鬼,抛却那香珠不说,个个都喝了我那么多渗过解药的戬酒。会中毒才怪。”
哦,怪不得呢。我与周允乾不禁一身冷汗若这美人心胸小上那么一点点,渗入这酒的不是解药,而是琼花,恐怕我们早就撒手归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