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霁陪了他一个下午。同样也不怎么说话,只坐在他身边弹吉他,低声唱歌。像是一首童谣。像温柔的哄。
那是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身边这个人会弹奏奇妙的乐器,甚至他的嗓音本身就是乐器。也让他对伴奏的“吉他”感到好奇。
终于引起他的兴趣,沈闻霁抱他到膝盖上,握着他的手指摁弦,“哥哥教你。等练熟了,不用看也能弹。”
那是他人生中最平常又最特别的一个下午。那个自称是歌手的少年送了他一枚游戏币,说音乐是这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意气风发地告诉他,不要怕,走出去。
这世界就像个游乐场,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
要快快乐乐地活着。去玩。自由,尽兴,无所顾忌。只要你想,就可以做到。
终有一天,我们在世界尽头再见。
岑意看向舞台中央,目不转睛。眼底映着那个高大冷清的身影,心里的声音在说,那是我的梦想啊。
那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那一天的吉他和歌声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所以今天,十七岁的岑意走到了这里。
再次站到这个人的面前。
他在心底默念早已在舌尖滚过千万次的名字。
沈闻霁。
好久不见。我来见你了。
大家都沉浸在无边的兴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岑意这片刻的失神。
“我看到你们的身上已经贴上了自评价的等级。选a的比我想象中要多啊,不错,有自信是好事。”
燕凡说,“那么你们的实力是否配得上这样突出的a等级呢现在,让我们开始今天的等级测评。”
导师们的座位在舞台最前面,入座之后就只能看到后脑勺了。岑意恋恋不舍地朝着沈闻霁的后脑勺发了会儿愣。眼睛实在不舒服,就又闭上了。
今天的舞台表演他没能直接观看。听着燕凡主持报出“有请下一组,xx公司练习生”时才觉得宋子昂说的话有道理。
没有签约的个人练习生确实很少。大部分舞台都是由两人以上,多的甚至六七个人以团体的形式呈现。
岑意闭着眼睛听。因为经历了相当漫长的视力障碍,他的听觉比一般人要灵敏不少。舞台上稍微重一些的踏步声都能听到,错拍跑调也能敏锐地捕捉到。
有些人很努力地控制声音但依旧很明显,有些干脆放弃只跳舞不唱歌。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分数。
半场听下来,岑意觉得刚才自评级拿了c还是挺合适的。
宋子昂和夏语冰先后被点到上台。因为有短暂的交集,岑意完整地看完了他们俩的表演。
虽然不了解ra,但听宋子昂表演时也能听出错拍的状况。台风还是挺活泼的,就在心里估了个结果。
最终这个半日同桌得到的导师评价跟他想的一样,依旧是c。
反而是夏语冰,台下看起来总是慢半拍迟钝的模样,上台之后表现意外的好。唱歌音色清爽动听,跳舞也挺好看。
岑意对跳舞一窍不通,只能看个热闹。听舞蹈老师评价却好像不太满意,指出了很多问题,最终得到的等级评价是b。
两人先后表演完都又回来坐下了,身上换了新的等级贴。宋子昂一声哀嚎,“唉我太紧张了没有发挥好。d一看我就忘词,那眼神,好像戳在我身上似的。”
周围人纷纷安慰。
岑意也跟着说了句,“没事的啊,才第一次评级。”
夏语冰回来的反应截然不同。如释重负地瘫在椅子上,随手拿起广告商赞助的果汁一通灌,长舒了口气,“这回可算是没唱劈叉。”
“”
岑意被逗笑了,“你常劈叉吗”
“练习的时候十有六七八九都会。老师非让我选这首歌,说是有难度好挣技术分。”他这会儿刚表演完也不瞌睡了,跟岑意聊起来,“你呢也准备了唱歌吗”
岑意点头,“嗯。我也请教了老师,让他帮我选了有难度的歌。”
夏语冰“那你劈叉吗”
岑意:“”
他忍住笑认真想了想,“好好开嗓的话,好像没怎么劈过。”
事实上,他不记得自己有唱劈的时候。老师也常夸他音感非常不错。好像唱歌这件事上,他天生就能比别人更轻易地做好。
“哎呀,那你正常发挥,最好也拿一个b回来,我们就可以住一个宿舍了。”
夏语冰朝他深吸两口气,露出个舒心的表情,“我想跟香香的孩子住一起。我喜欢你的味道。”
他也是个oga,但比岑意要大些,二十一岁。又参加过几次节目,说话时慢悠悠的语气颇有些当哥的意味。
岑意也对他更有好感。这个哥脸圆圆的一看就很好捏,想当然脾气应该也很好。这时说起住集体宿舍的事,还挺期待,“好啊。希望我也能拿到b。”
话音刚落,燕凡恰好宣布“下一组,请个人训练生岑意做准备。”
听到自己被点名,岑意瞬间坐直了。深呼吸两组准备出发。
夏语冰拧上瓶盖。看他好像挺紧张,茫然道,“你认识岑意吗”
“”
这个哥怎么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岑意指指自己小肚子上巨显眼的姓名牌,在他顿悟的眼神里起身,“我去准备啦。”
夏语冰朝他举了举饮料瓶,“加油鸭。”
来辽
今天是即将开启人生初舞台的岑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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