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大巴停下,顾小风拎起双肩旅行包,随意地挎在一边肩膀上,走向门口。
他人高腿长身材超棒,再加上一张绝世美颜的帅哥脸,这一起身,顿时引来全车的目光,就连前面的司机大叔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说了声“可惜了。”
车门打开,顾小风单手扶着车门上方,弯腰低头看向前面质地厚重的金属大铁门有些懵。
他退伍转业,昨天第一天到单位报道,就接到集训的通知,集训内容和地点一律不告诉他,只说早上八点,车会在他家楼下接他。
房子是刚租的,还没来及得收拾,但报名的时候,住址倒是有填。
接下来便被老员工们使唤着打杂,像陀螺一样转了一天,直到晚上十点才下班。
回到家已经累成了狗,只勉强洗了澡,就趴在了床上。
当兵的个个是铁打的好身体。
顾小风躺倒在床上的瞬间,心里犯着迷糊,公司的活虽然杂乱,但对在队伍里日常保持着高强度训练的他而言,消耗的那点体力,根本算不了什么,怎么就把他累趴下了。
他的记忆断片在这里,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起的床,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车。
这两天发生的事有毒
顾小风回头问司机“师傅,这是哪儿呀”
司机见顾小风堵着车门口,正要开口让他赶紧下车,别挡着后面的人下车,就听见顾小风问话,耐着性子道“八一农场宿舍,你们集训的地方。”
在宿舍集训
这是什么操作
再说,专业也不对。
他一个学机械的,来农场集训什么
修拖拉机吗
顾小风心里迷团更大,正想多问几句,前面传来开门的声音,金属大铁门被人拉开,一个五十几岁的大爷扶着门冲他们招手“快下车了,其他人都到了,你们这是最后一批了,五分钟后关门。”
被他堵在车里的人开始催促,“这位兄弟,你往旁边站站,等我们下了车,你再慢慢问。”
顾小风下车让出门口,车上的人纷纷下车,有男有女,年龄在二十几到四十几之间,都是陌生面孔,不认得一个。
等人
下完,车门径直关上。
“诶,师傅。”顾小风拍拍车门,“请问这是集训什么”
司机看了他一眼,把车开走了。
“师傅”顾小风正想追上去,被人拉住胳膊。
顾小风回头,对上一张和善的脸,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中年女人。
“小伙子,他不会理你的。”
“大姐,您知道这是哪个单位的集训吗”
“哪个单位的都有。”
“这是什么情况”顾小风望向往大门里走的人群,老头守在门口,进去一个人,发一个牌子。
“要进去了才知道是什么情况。”中年女人看了一下表,“哟,还有两分钟关门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中年女人放开他,往前急走,走了两步,见顾小风没有跟上,停下,回头道“小伙子,那门一关,这里就成了死地,进不去,也离不开。”
说完,也不多作解释,快步走了。
顾小风望向旅游大巴离开的方向,一条无遮无挡的水泥路,却不见了车影,那车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说不出的诡异。
做梦
顾小风掐了自己一把,痛得嗤了一声。
“小伙子,就你一个人没进来了,你要不要进来”开门的大爷冲他招手。
“进。”
顾小风笔直修长的腿迈开,不急不缓地走向门口。
铁门里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只有一栋红砖楼。
顾小风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腐臭味,顿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抬起手,食指关节抵住鼻孔,慢慢后退。
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拢,院子里来参加集训的人捏着鼻子问这是什么味道。
顾小风往住宿楼看了一会儿,说“这里肯定死了人。”
站在他身边的人问“你怎么知道”
顾小风冲停在了围墙上的乌鸦抬了抬下巴,“吃食的都来等着了。”乌鸦会吃尸体的肉。
在场的众人顿时一阵恶寒,但这地方荒僻,有乌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那些人并没有把顾小风的话当真。
一个穿得像村干部的人走来“怎么还都聚在一起都散了,该干嘛干嘛”
众人不再问东问西,按进门时领到的编号,走向自己指定的宿舍。
顾小风的宿舍在一楼的
最角落。
豆腐块儿样的地方分成里外两间,挤了七八个人。
外间已经没有了空床位,顾小风背着包走进里间。
坐在最里边床位上的一个年轻人抬头起来看向顾小风。
年轻人二十来岁,个子很高,目测190,腿特别的长,那身材搁在哪儿都是万里挑一的,但脸就很普通了,是掉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
但顾小风总觉得这张脸有些不对劲,感觉像戴了张面具,并不是真的脸,但仔细看,又看不出是假的。
年轻人对顾小风盯着他看毫不在意,只看了顾小风一眼,就垂眼看回手机,随手指了指他旁边的床位,“只剩下这一张床了,你睡这儿吧。”
“好。”顾小风对睡哪张床无所谓,走了过去,看见年轻人的证件随意的丢在床上,证件上写着姜楼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