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
段止观冷哼一声,“去年七月我都没寻死,现在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这话说完,他看见秦临的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然后僵住。
这倒把他弄得手足无措了,去年七月刚离开秦国时,是他近些年来最难过的一段日子,他只是想表达再难过他也不会寻死。
秦临不是挺喜欢提过去那些事的吗?自己因为他难过得死去活来,他不应该觉得很爽么?
段止观转头看他,这人的表情很难看,皱着眉闭着眼,微微上挑的唇角好似随时都会挂不住。
这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得哄哄?
没哄过人,以前秦临怎么哄他的来着……抱他?亲他?
他喜欢这样么?那……好吧。
段止观双手环住他的腰,歪头吻下去。一边抱一边亲,能哄好他了吧?
这个招数果然管用,原本是段止观先亲上去的,结果对方滑进来时却十分霸道,肆意攫取,好像要给碰到的每一寸标记主权。
“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你说什么?”段止观移开嘴唇,喘息着问。
“没什么,别乱动。”
那个吻不像秦临这个人一样温和,反之,他覆压卷缠,横冲直撞,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段止观闭上眼,忽然想明白了。
坏事都是别人做的,眼前这个人不是残暴的屠夫,以前那些事不能怪他,他也没犯过什么大错。
他仍然是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二皇子,长得好,人也好,本事也大,总之哪里都好。
时移世易,过去那种美好到荒诞的日子,本就不是他段止观该奢望的。
他能求到的,只有像现在这样,让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亲他一会儿,他就觉得生活很美满了。
那天就不该问他那种问题,贪恋太多,只会让手上抓住的一点也从指缝间流走。
段止观正被亲得腿软,余光里,却见门口的小太监又在往屋内看。
也难怪,送饭送了这么长时间,换了谁都会好奇屋里发生了什么。
他稍稍后退,解开自己的衣带,将内外的衣裳脱了个干净,然后推开面前的人,赤_裸着上身,下床跪在地上。
见秦临还在那发愣,他低声道:“床上有带子。”
二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秦临拿了两根带子,将段止观的双手压到身后,立刻切换到轻佻的语气:“还敢把我绑起来?今天就让你尝尝被绑的滋味……不过,像你这种贱人,不是绑得越死,叫得越欢么?”
双手在身后被缚住,段止观继续指导:“桌上有笔墨,拿来在我身上写字。”
“……写什么字?”
“嗯,写个贱货?死狗?婊_子?……算了,离这么远也看不见,随便画吧。”
秦临忍俊不禁,手上还有最后一条带子,便用来蒙住段止观的双眼。
蒙眼睛?——这家伙学得真快。
他听见取笔蘸墨的声音,脚步声停在面前,“贱人,不把贱字给你写在身上,还以为自己多清高呢?”
接着他便感到笔尖落在身前,带着濡湿和凉意,深深浅浅从自己身上掠过。
没写字,就是在瞎画。
在外围画了一会儿,渐渐地,那笔尖开始打圈,一圈圈缩小,最后集中在一点,密集地来回刷过。
对外界全部的感知就是身前那一点,柔软的毛笔在脆弱之处盘桓,每扫上一次,温柔的触感便将一股震颤送到全身。
想着这根笔的另一端是怎样一只手,怎样一个人,要不是手被绑着眼被蒙着,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人按在自己身上。
段止观握紧双拳,深吸了口气……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简直就是欺负人,下次一定要绑着他,用舌尖舔同样的位置,让他哭着求自己干他!
——不过,应该不太可能。
自己被他弄得这么兴奋,还不是因为对那个人充满美好的想象。
可自己之于对方而言,除了容貌大约就一无是处了,只是舔一舔那里,恐怕没什么感觉。
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自己和那个人,根本不可能到那一步。
·
段国皇宫,养心殿。
皇帝正闭眼靠在座上,贵妃秦桐在一旁,一边为他斟茶,一边给他讲着自己儿子督办关税的事。
她把这件事拆得零零散散,就是为了多来几趟养心殿,让皇帝多见她几次,然后自己想起让她去查的事情。
这一日她终于等到,皇帝抬手打断她,“先别说这个,上次朕让你查的,四皇子的事怎么样了?”
秦桐暗自得意,面上却云淡风轻若无其事,“您不问我都险些忘了,我弟说他乖得很,很听话,不用担心他。”
她这样说,却反而激起了皇帝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