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只想要面前这个人,不想考虑任何后果。
唇边被印了一个吻,接着是脖颈,锁骨,肩窝,一路向下。
有了上次的经验,秦临的动作十分娴熟,去向的却是比上次更深远的目的。
又一片荒芜被温柔地关照,段止观知道这人终于要来真的了。
“你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秦临打开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理好自己的衣裳,去了旁边的房间。
段止观呆呆地躺着,此时他离门口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如果现在穿上衣服出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行,他事后知道了,下次肯定对自己更狠。不能逃。
嗯,就是这个原因。
想至此,他自己都笑了。
秦临拿回来两个壶,一个茶壶,一个夜壶。
段止观顿时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这也太讲究了吧?看来他趁自己不在,偷着学了很多啊。
“这地方简陋,只能用这个凑合了。这东西以后专给你用,你放心,我不会拿它泡茶的。”秦临说着,扶他到床边坐着。
不是,什么意思,以后?他还没完没了了?!
壶嘴里流出的是温水。
他现烧的温水?还真是……贴心啊。
之后,秦临回到床上,小心将面前人摆好,重新开始亲吻,柔声念着:“别怕……要是再像以前那样,你推开就是了。”
段止观苦笑,“我那么娇贵?不是你强逼我么,我还有资格推开?”
“哦……也对。”被这样一说,秦临便省去了中间许多步骤。
要在一片平整的土地上放一根木桩,是不能直接放的,不然土地就会被破坏。必须先用一根根小树枝制造出空隙,再慢慢扩展范围,直到足够宽敞的时候,才能把木桩放进地里。
第一根树枝在土壤里扎下,段止观神情有些恍惚,眼前浮现很多往事,亦带出不少情绪。
他突然就没了兴致。
他只想把那个人抓过来抱在怀里,他可以抱很久很久。
那是在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尽管他可能对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习惯性地对人好,可他的每一次关心都被自己奉若珍宝。
这也是自己唯一抓得住的东西。
其实刚才,秦临说“以后就是我的人”的时候,段止观有问一句“那你以后也是我的人吗”的冲动。但他不会做这么不自量力的事。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掉进什么东西里面了,说不好。
他看看那个专注认真的人,算了,这时候打断也太不合适了,忍忍吧。
然而注意力一飘散,他无意间看向窗外,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能看见飞来一只鸽子。
他想都没想就推了推面前的人,“有你的信,快去看……”
秦临用一个吻堵住他的嘴,在他脸上吐着热气:“让你等太久了?别急,不准备的话会疼的。”
段止观不想听这些,推开他皱眉道:“你去看看,怕有急事。”
“什么事呀,还能急得过这事?”
“你去不去?不去我去。”
“……好好好,我去。”
秦临拿着信和油灯回来,坐在床边给他讲:“第一张,这是我父亲写的,上次你说让父亲给我取字,他说……不给取?取了也没用?算了,不管他了。”
“第二张,说的是朝堂上的事,我的人打着我的旗号自成一派,和我三弟的人打得不可开交,让我拿主意。我先写个初稿,到时候你帮我看看?还有这张,这是给你的……”
他把最后一张纸和油灯一起递给段止观,“上次你给宋稂清写的信,这是他回的。”
他看信,秦临就低着头想一会儿怎么“干正事”。他其实也有些紧张,书本上看了不少,可若是真做起来,谁知道止观那娇贵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许久也没听见动静,秦临凑过去笑道:“看完了吗?明天再回吧。我可是要强逼你的,你看信也躲不掉。”
说完他才发现段止观面色不太好,十分严肃。他侧头想看信上写了什么,信却被那只手迅速攥成一团。
“谁惹我们止观生气了?你告诉我,我给你讨公道。”秦临轻轻用双臂环住他,又在他唇上浅浅啄了一下。
段止观的身体逐渐开始颤抖。
“滚开。”
他狠狠发力,照着身边这个人推过去。秦临没有防备,生生被他从床上推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