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起整张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表情丰富的外国人。
对面两个妇人显然很惊诧。
在嘴里重复。
“对对对,fuck!fuck!”
她们显然以为这是我,一位外籍同胞,的祝贺语。
“fuck,fuck!”
我朝她们招手离开。
“fuck!fuck!”
她们的声音和招手渐行渐远,消失在映着火光的夜色里。
我们绕着篝火走,得到将近上百句“最多三百块!”
这时我们终于意识到,这块一看就很值钱的手表最多只能帮我们获取三百大洋。
不是因为我们是军人,而是因为这群沙商的吝啬。
“他娘的!比我还要吝啬!”
只要钱捏着手里的三百块,试图折成一个纸鸭子。
他自说自话。
“我分两百块,你拿一百买水,水分我一半”
“别瞪着我!要怪就怪你没有按照约定拿滚子打季家书!两百块归我,还有一百块买水!”
“我还要买绷带包扎脸,还有水太多的话我们需要买个架子推回去。”
“那就从一百块钱里扣出来!别瞪着我!”
当水商给我们递来一瓶三百毫升的小瓶矿泉水后,我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太多。
一百块只能买这么些水,我们三秒钟就可以喝完。
于是我们两个赤·裸的男人站在水店的门口,用饿狼般的眼神盯住商店里的每一瓶水。
我气得浑身发寒。
我后悔自己没带枪出来。
“滚出这里,你们流浪汉!”
店主拿出一把猎·枪对准我们。
于是夜色笼罩下的沙漠上,多出两个奔跑的裤衩。
丁字裤和四角裤。
也是我们该组个乐队。
起码能比偷手表赚钱!
我们跑到埋衣服的地方,我浑身依旧冰凉。
来得时候我因为兴奋而发寒,现在我因为没水喝而气得发冷。
“他娘的!我们的衣服呢!”
只要钱用脚踹沙子。
“这群沙民是不是疯了?连军装都偷?”
“他娘的我要冷死在这儿了。”我觉得有些晕。
“冷?”只要钱用胳膊擦汗,“我都快热出疱疹来了,等等你脸上的伤口怎么在发光?真的,你的脸在发光!”
他说完这些话,我也愈发觉得身体沉重。
于是我带着我全身仅剩的四角裤,重重地往后仰入沙坑,发出沉闷的一声“砰”。
天地翻转。
这时我才明白,之所以我身体这么冰凉,不是因为兴奋也不是因为没水喝。
而是因为季家书的牙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