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子弹从我们身边擦过。
我们跟海豹一样匍匐。
子弹跟长着眼睛一样往我们身上打。
见他娘的!六八军怎么射得这么准。
很快我们发现我们穿得静电服是纯黑色的,在白茫茫的冰原里就像是靶子一样显而易见。
简直就是在叫嚣着让敌军打中我们。
于是我们赶紧把衣服脱掉,以赤·裸的姿态学海豹爬,但我们必须比海豹更快,因为冰块在我们身后非常迅速地皲裂。
有好几个人掉进水里,然后再手忙脚乱地往上爬。
在躲避中,我们遇到另外一批散兵,他们也纷纷效仿我们脱掉静电服,扔得远远的来迷惑敌人。
冰块刮伤我们的血肉,有好几个兵在混乱中再没跟上队伍。
密集的枪声让我烦躁不已,我举起枪朝着虚无的方向射了一枪。
“他娘的!”
“你他娘才他娘的!”
只要钱用力拍着我的后脑勺。
“你这一小枪有屁用,赶紧跑。”
他全身没穿衣服,却依旧用力拽着刚刚获得的胜利品。
我一边跟在后面跑,一边听着他脖子上五层项链拍打肉的声音。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和枪声完美得融合在一起。
因为全都是赤光条条的一片人,所以我已然分不清那些是我们四八团的哪些是其他团的。
唯一能认出的就是季家书,他没有脱衣服,却完全变成半透明化。
其他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要不然一定会和我一样瞋目结舌。
我的眼睛已经睁大到我这辈子最大的程度。
但更多的注意还是在身后的枪声上。
机甲迷一边跑一边大喊。
“他们在那家伙上!”
小耳朵跟着附和。
“就在你们身后!”
我顺着他们的视线往后看,看到一个巨大的站起来的拖拉机。
我的意思是机甲。
拖拉机上挂着好多迷彩兵,对着我们射击。
我猜他们可能累了。
枪声逐渐开始稀薄,但这明显不是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