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盒子里传来惨叫声，显然有人不幸中招。

只要钱拼命地大喊。

“他娘的不要轻举妄动！你们动得越厉害这些铁片就越往下！”

“所有人往下趴！”

嘈杂的叫声中，我一动不动地盯着花窗玻璃下的季家书，巨鱼已经挡住他的身影，我只能看得见一个微小的侧脸。

从刚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分得清这到底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为之前把他分到霍格沃兹那一类而感到抱歉。

现在我决定把他分到北欧神话那一类。

也不知道北欧众神能不能接受亚裔。

和我一样趴在地上不动的还有机甲迷，他比我还要认真，眼睛几乎要扣在花窗玻璃上，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我看到了什么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话没有说完，巨鱼猛烈得撞上铁盒子。

“砰”得一声，响亮到盖过所有螺旋桨的声音。

一开始我以为是季家书撞错地方，但撞击声接二连三地袭来。

所有趴在地上的人都被撞得像咸肉一样翻转，而螺旋桨越来越低。

“指挥员到底在干什么？”

“他娘的他在搞什么谋杀？！”

声音淹没在撞击和螺旋搅动中，我的脑袋跳得剧痛，只能揣着自己怀里的枪。

季家书的声音从玻璃底下传来，被水声混合得浑浊，我隐隐约约听到一句——

“不要动”

紧接着，最大的撞击朝我们袭来，随之而来是底层玻璃被撞碎的声音。

割裂的玻璃朝我们所有人袭来，海水也跟着往上袭，这似乎是个逃出去的好机会，但同一时间螺旋铁片以疾速从上往下朝我们砸来。

风剧烈得在我身后响起，咫尺之进。

也就在这一瞬间，季家书的机甲长干顶入巨鱼的体内，掏出好几个大的缝隙，“唰”得往上顶。

下一瞬间，我就置身于血腥味中。

我抹开自己眼睛里前的血，深知却不可置信自己置身于巨鱼的血肉之内。

而旋转的螺旋被敦实的鱼肉所隔挡住，卡在其中无法动弹。

我终于知道季家书为什么让我们不要动，也知道为什么他要用机甲长干掏出鱼肉的缝隙。

我只是无法明白他是在如此浑浊的海水中定位精准到我们每个人的。

他娘的这就是机甲吗？

有没有教练教这个？

当务之急肯定不是找教练，而是往上爬，海水已经慢慢往鱼尸中渗透。

血水里什么都有，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血红色的杂质都是什么脏器。

我用枪往上捅，一边往上爬一边感受到鱼在带着我们往上飘，确切得说是季家书带着我们往上浮出水面。

氧气透过血肉和水的缝隙进来，我们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我明显听到机甲长干抽离鱼身的声音，季家书应该已经往上游了。

想到这儿，我也加快速度用枪捣开血肉往上爬，鼻尖全是粘稠的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