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弥太子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此时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但搭在我肩上的手已经挪开。
“人生贵在喜与乐,你的情绪就不能高涨一些?”他回头招乎了一声纪熠:“走走走,一同吃酒去。”
东弥与白泽占了二楼一上佳的席位,坐在那里一眼便能望尽一楼各处香迷之色。
一张圆桌,四把椅子,我与白泽是对坐,却互相不看对方,纪熠如坐针毡,只有东弥自得其乐,与身边的美人聊得不亦乐乎。
说来也是奇怪,从刚刚见到这两人开始他们身侧便已围了不少美人,如今即便是坐下了,还有不少美人围着这张桌子,都是不请自来的,像看什么珍宝似的,围着这两人转啊转。
看来面前这两位仙人的相貌在人间确实是少有的俊美,让人忍不住要蠢蠢欲动。
东弥是狐仙,长相自然妖孽,桃花眼里带的尽是风情。白泽的皮相自不用说,有段时间我偷偷给他取过一个绰号,叫“一眼迷”,便是说他总能让女子一见倾心,可是白泽生来一身傲气,难以让人接近,就像现在,他身边的那些原本善谈的美人都不知如何与他亲近,至多敢给他斟酒而已。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何凡人总能因一张皮相而喜欢一个人,就如东弥那张聒噪的嘴总令我厌烦,而白泽那般冷冰冰的模样总让我生气,那些都是他们所不知晓的。
皮相不过是个浮华浅薄的东西,虽能取悦于人却不能长久,我有些惋惜。
因为纪熠相貌也不错,再加上是太傅府的二公子,围着他的美人也不少,只有我身量窄小,相貌普通,被美人们孤立在一旁,少有人问津,让我很是郁闷。
“这位小公子怎么长得如此白嫩可爱。”
终有一位美人提起了兴致与我搭话,我不免来了玩兴。
“小娘子也是肤白貌美,让我甚是心动。”
可对面的白泽却掉了杯子,杯里的酒散了一桌。
东弥哈哈大笑,指着白泽道:“你平日里都是这么教养她的?”
白泽冷冷看了我一眼,他身边的美人知趣地给他再斟了一杯酒。
我白了东弥一眼。戏本子里都是那么讲的,我觉得我回得很正经。
同我搭话的美人却很开心:“小公子真会说话,小公子可与奴家喝上一杯?”
我虽不喜欢她们身上的香气,但她们说起话来却个个酥甜惹人怜爱,这种噪子提出的要求怕是个正常男人都难以拒绝。我笑着刚要把酒杯伸过去,白泽却开口了。
“她不喝酒,换杯茶来。”
他这一开口引得众美人齐齐看向我,有美人笑道:“小公子怕是年岁尚小,还是喝茶吧。”
我感觉我的面皮“掉”了一大块,心中突然愤恨不已。
“我为何不能喝酒?”今日算是要与他扛上了。
他却翻了翻眼皮,自饮下一口酒:“你确定要喝?上回你不过喝了两杯就醉了酒,或许你是忘了你醉酒后都发了哪些疯?我且提醒你你那酒品差得简直天下难有。”
我的面皮又“掉”了一大块,与他坐在一块简直是对我的屈辱。
我气得七窍生烟,怒而站了起来,他眼皮都没动一下,我却被一旁的纪熠拉住坐下。
“兄长说话便是如此,你算是好的,我那兄长教训起人来几个时辰也说不完,生气也只能憋着。”纪熠拉我坐回位子,小声同我说,说完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