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夫人在学业上向来没什么耐心,给司予读完一整本册子已是极限,命丫鬟们将库房里的丹药搬去隔壁芷兰院后,就想着让司予陪她玩些什么才好。
有贴心的丫鬟提醒道:“九夫人,八夫人搭了个戏台,听闻戏班子正唱新排的曲子呢。”
九夫人兴致颇高,当即把册子一丢:“走,瞧瞧去。”她心痒难耐地走了几步,才想起司予还在,便扭头热情地招呼着一起去。
司予:???
这、这就算上完课了?连半个时辰还没到……
她正沉浸在不能修行的忧伤中,哪有心思听台上人咿咿呀呀唱风月?
九夫人自己的一颗心早就飞去戏台上了,见司予不愿与她同去,也不强求,自己带着一队丫鬟浩浩荡荡迫不及待地溜了。
而司予则将册子一揣,打算找个偏僻处再试一次。
她就不信她此生无法修行!
芷兰院和金玉院所在之处乃是司家东南角,紧邻着一方荷花池。此时正值初夏,葱葱郁郁的荷叶铺满池面,映着傍晚的夕阳,倒是好风光。
因地处偏僻,这方莲池鲜少有人来,司予正巧图个清静。
她在池塘边的一处石头上坐下,平息静气,屏息凝神,一边感受拂面晚风,一边照册子内容再次尝试汇聚灵气。
一盏茶后,身体紧绷的司予突然向后倒去,泄气地仰躺在大石上。
她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边晚霞,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有些失落,有些难过,也有些茫然。
无论吸纳多少灵气,在试图汇入丹田的那一刻,皆会消失不见。
还是不行。
本以为众人说她资质不好不过是偏见,却没想到这小炮灰竟真的是个废人。
事情比她想象得更为棘手。
没钱可以赚钱,不得宠可以邀宠,可资质差到无法修行……似乎便真的毫无办法……
司予双手捂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人生好难。
还没来得及长篇大论感慨一番,便觉得脑门一痛。
司予:!!!
有人拿石子砸她!
哪个混蛋拿石子砸她?
她倏地坐起身。
四周空空荡荡,耳中是晚风拂过荷叶的沙沙声,哪里有什么人?
司予琢磨着是有人故意刁难她,思及如今处境,她不愿轻易与人起冲突,便又将小册子一揣,准备打道回府。
刚迈出一个步子,便有一颗石子准确地砸在她脚下。
司予:???
有病吗?好玩吗?
行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果断掉转头,打算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结果又是刚踏一步,一颗石子便砸在她脚边。
司予:!!!
烦不烦?有意思吗?
忍了又忍,她发现自己实在忍不了。
“谁?出来!”
空空荡荡,无人回应。
司予气到叉腰,张嘴便骂:“哪个小兔崽子敢戏耍老子?敢做不敢当?滚出来!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