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换上护士服后,秋曜明显感觉到自己轻了许多。
于是,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腰……
很好,枪,子弹,干粮,都没了。
继续再往下,摸上大腿……
很好,匕首也没了。
秋曜:靓女想打人。
不过,她拿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男人的信息:
38岁,女性向游戏策划,因公司破产从而性情大变,后因虐杀数十名女性被捕。
受害者特征:
青年女性,缺乏安全感,自卑,独自一人在外务工。
啧啧啧,女性向游戏策划。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这并不怎么合身的护士服,扯了扯袖子,跟上那对正朝前奔走的六人——一个男人,一位躺在担架床上的孕妇,两位医生,两位护士。
进了医院,一行人冲进了大门右侧的急救室,秋曜正欲踏进去,里面的其中一名医生砰得一下关上了门,冰冷的门板刚好擦到了鼻尖。
秋曜:……
她侧过脸,看了看身侧颓然坐在长椅上的男人。
既然给了她关于这个男人的纸条,这应该是一个重要的npc,得想办法从他那里套出足够多的信息。
在跑地图和找npc套话之间,秋曜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
于是她装了一脸的愁云惨淡,坐在了男人右边第二个座位上,刻意选择隔开来坐,好保持一定的距离感。
距离产生美。
接着,秋曜低着头,摊开自己的掌心,目光呆滞,颇有几分失意青年垂头丧气的样子。
过了大约有十来分钟,男人原本就在座位上等得焦急难耐,看到秋曜的穿着,以为她是护士,犹豫再三,朝她走了过来。
“你好。”
男人站在秋曜的面前,友好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秋曜抬起头,眉眼耷拉着,像只七天没吃到猫罐头的橘猫,细声细气地回道:“你好。”
男人有些踟蹰,躬下身:“请问,你旁边有人吗?”
秋曜摇了摇头,头也不抬:“没有,坐吧。”
“多谢。”
男人理了理衣服,坐在了秋曜的旁边。这期间,秋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依旧一副死人样不动弹的脸,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分钟,男人十指相握,欲言又止。
是时候了,秋曜重重呼出一口气:“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进去?”
男人一愣:“没有,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在这座医院工作了十年了,”秋曜满脸写着难过,“还只是一个,小护士,连急救室都不能进去,只能坐在外面陪同家属,哎…我要是帮家属多做点事,能进急救室帮医生……”
“这有什么?”男人似乎来了兴趣,接了秋曜的话,“每个人都有长处,不要总看到自己做不好的事情……”
真是安慰陌生人的标准答案。
“可是,哎。”秋曜又重重叹了口气,似是不愿再说话。
男人也缓和了声音,微微侧身凑了过来:“其实,也没必要妄自菲薄…………”
男人絮絮叨叨地说着。
男人的妻子原本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后来嫁给他后,对女性向游戏也有了兴趣,又因为自己怀了孕生下了一个男孩,于是辞职,转行去做游戏。
他看着秋曜略有些迷茫的眼神,眉宇间洋溢着和他方才完全不一样的色彩。接着,他掏出了怀中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能和我讲讲,你为什么要当护士吗?”
男人拿着性感的烟嗓,凑近了秋曜的耳廓,轻声说道。
秋曜:是游戏先动的手你信吗?
男人看秋曜沉默不语,以为她是不愿说话,提议道:“或者,我们出去散散心?”
秋曜点了点头。
她乖巧地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跟在男人的后面,徐徐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等到两人走到草坪,电子音强行穿插进秋曜的脑子:
“草坪小游戏即将触发,您将获得一次援救队友的机会。”
队友,哪里来的队友?
“请玩家迅速做好准备。”
“催场副本倒计时:10——”
与此同时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
男人也感觉到了,皱了眉:“地震了?”
秋曜点点头,身子一歪准备倒在男人身上,谁知男人一个趔趄没站稳,竟直接躺倒在了地上,差点把秋曜也顺倒了。
秋曜:…………
妈妈说得对,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她双腿微微弯曲,做半蹲的姿势,以便于在剧烈震动中稳住身形。
由于地面的剧烈颤动,看上去很结实的草皮被这颤动震得四分五裂,最后变成了一个个圆滚滚的草球,乖巧地排成方阵。
很快,电子音倒计时就播到了0。
时间一到,秋曜脚底一空。
她赶紧翻了个身,让手掌和膝盖先落地。不曾想这土地竟然软塌塌的,又湿又凉,手掌下面似乎还有什么滑滑的,还在缓缓蠕动的东西。
秋曜当即就抓了一条拿起来看。
这是个蚯蚓形状的虫子,通体血红,一头粗一头细,到了秋曜的手上也是缓缓蠕动着。它身上的环结蹭着手心的指纹,说不出的奇异的痒。
没意思。
秋曜把这玩意儿扔到地上,站起身。
两边是粘呼呼冒着湿气的墙壁,正前方是一条被雾气弥漫了甬道。再抬起头往上看,能看到上面的草球一个个排在墙壁上面,露了小半个脑袋,似是窥探着下面。
男人一脸懵逼地坐在地上。
秋曜:我不想装了。
于是,她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看着男人:“起来了,这地上的东西吸人血,再不起来你就被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