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陌柔真是细皮嫩肉到极点了,一碰就青,且皮肤晶莹剔透,一点淤青格外明显。
林久久伸出玉手接了过来,柔声谢道:“那多谢公子了。”
周大娘和杨柳儿的视线几乎是在这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像极了看戏的样子,且想寻些出暧昧。
这日,金穹终于回来复命了。
“这位林久姑娘,原名叫做柴陌柔,是洛京米粮商号的嫡小姐,排行第九。”
此时的李卿河正在同楚环下棋。
听着他的报告,李卿河停住了棋子,棋子在他指腹之间来回翻动,最后他还是落了棋子。
楚环边从棋篓里夹出一枚棋子边含笑说道:“我们同米粮商号井水不犯河水,看来这位林,哦不,柴九姑娘怕只是凑巧差点当了别人的替死鬼。”
李卿河依旧像是在沉迷棋局似的,并未移开视线:“那倒未必。”
即使她不是天子派来的人,那她接近他定有目的。
他在那危险重重的洛京生活了那么久,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
金穹接着说道:“她府中之人皆说柴九小姐是来丘县外祖父家的。”
“那怪了,这里明显不是她外祖家。”楚环嘀咕道,看到眼含李卿河落下最后一子,堵了他的路。
李卿河星目中依旧波澜不惊,微微垂眸于黑白棋盘:“知道了,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此话自然是对金穹说的。
“是。”金穹应承退下。
楚环棋局已输,定局无法变,心中没了趣味,突然觉得周遭环境过于安静,少了些什么似的,而后恍然醒悟:“奇怪了,今日这柴姑娘这几日怎么都没弹琵琶?”
李卿河掀起眼皮子:“你想听的话,自家的府邸中你还听不够?”
楚环家中的舞姬乐伶没有百来个也有几十个。想听谁弹琵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楚环摸了摸鼻子,他那点小心思,被李卿河摸得透透的。
他不过就是想寻点事打趣一下李卿河而已,却没想他一句话就给他堵了回来。
关于李卿河为何不喜弹琵琶的女子,楚环知道个大概。
当时年纪甚轻的李卿河知道天子有意监视,已然小心谨慎,但是毕竟当时年幼,还难以分辨一些有意接近他之人。
他就是在那种情况下遇见那女子的。
那是一个在茶馆弹琵琶的乐伶。
正好被李卿河碰上了她被人欺负之时,像所有话本里所描述的一般,他救了她。
那时他觉得她弹得好听,便经常去光顾。一来二去熟悉了。
携一幼妹于京中,四周都是天安排的人,那时还未遇到一些现在的朋友,且年纪尚轻,渐渐将她视作了真心好友。
哪曾想这琵琶女竟然也是那些人安插的细作。
那时也可谓是李卿河枯燥生活中的一丝色彩,却没想所有都是有意为之,都是假的。
李卿河那时才彻底明白,不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就不会引来祸端,只要他这个身份在的一日就不可能永远安生。
所以这也是他为何不喜别人弹琵琶,这琵琶声总是让他想起年少时的那段彻底明白世间丑恶,真情错付的岁月。
林久久每晚睡之前都要看一下院落里有没有小乙的身影。
但是每次都令她失望,月光倾泻的院落,除了梨花瓣悠悠然落着,皆悄无声息。
这次她如常朝院里瞥了一眼,正欲合上门,视线却被一个身影攥住。
那身影立在墙头,衣袂在半空翻飞,月光拢在他银色的面具,泛着朦胧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