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桑洛闭上眼,张天瑞的舅舅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扎根帝都十几年,又有大批亲友在这里。
论身份,他是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一旦出了什么事,第二天保准能上当天的热点新闻。
不管那个背后主使者在谋划着怎样的惊天阴谋,但在事情完成前,他绝不希望惹人注目。
而留下的这些保镖和保姆,他们很少跟外界联系,身份也平常,主人家现在不在,他们就算消失了也不会引起太大注意。
关于背后的人,桑洛第一个想到的是顾言止,第二个想到的就是邪教。
顾言止在她眼里太过神秘,从一开始,她看到对方被血红煞气与功德金光缠绕在一起时,她就知道对方肯定不简单。
后来一步步接触,她越发觉得这人不是善类,并且手段莫测。尤其他还对自己表白,让她更觉得想不通。
“很麻烦吗”张天瑞看她陷入沉思,心里的担心又重了几分。
桑洛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太多了,回过神来“还要继续看。”
从内到外,这是一个整体的风水阵,之前他们还只是在外围,现在才慢慢靠近核心。
据她判断,阵眼应该是在三楼,越靠近,她也越小心谨慎,终于逐步带着张天瑞靠近核心。
熟悉的气息弥漫在三楼,桑洛瞳孔猛然放大。
楼上空空荡荡,只有一处法坛,点着三支白蜡,正燃着,烛泪滚落到桌上,发出女人哭泣的声音。
蜡烛之间是一个纯金的摆盘,上面放着,她的头发。
张天瑞也被这诡异的场景下了一跳,脚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桑洛连忙扯住他的手腕,拉他在楼梯上稳住。
他虽然没滚下去,但刚刚慌乱之际,当然不可能一直还在桑洛指出的路线上,这一下,就像油锅里落入一滴水,整个法阵翻腾起来。
就连张天瑞这种小白,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回事,我之前来的时候没有这样啊”
他之前走的也是错误路线,怎么这次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因为,这个法阵的阵眼,是我的头发,或者说,是我。”桑洛冷冷道。
他们走的路
线不但可以避免阴鬼,同时也会保护他们的气息不外泄,刚刚张天瑞趔趄那一下,不但泄露了他自己的气息,连同她的气息也暴露了。
“走吧。”桑洛带头朝外走去。
这就完了吗张天瑞不明所以,但还是跟在桑洛身后,不敢再出一点岔子。
他这种外行人不知道,桑洛却看得清楚,在刚刚阵法触发的一瞬间,怨气冲天,帝都只要修习一点玄学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冲天怨气里,还夹杂着浓烈的她的气息。
一出门,张天瑞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刚刚来的时候是个大晴天,这一整片天上连一点云彩丝都没有,阳光不客气地直往脸上招呼。
但是现在,整片苍穹都被阴云笼罩着,沉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滴下雨来。
“坐下,等人。”桑洛不客气地吩咐他,张天瑞知道自己做错事,乖乖地听从桑洛吩咐。
期间桑洛接了几个电话,一个小时后,外面果然来了大批人。
保镖呆滞地过来请示张天瑞,张天瑞知道这些估计就是桑洛要等的人,让他放行。
很快,一批五六十岁的中年人和老头涌进院子,一进来就哎呦一声,张天瑞又看向桑洛,桑洛背对着众人,用小木棍在花坛里划拉着什么。
很快,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喊了一声肃静,其他人才停下议论,眼神依然不住盯着主宅看。
听到他们安静下来,桑洛才扔下手中木棍,拍拍手上的土,走过去“都知道了”
彭大师冲他微微点头,刚刚玄门的长老们恰巧在开会,还是为了上午桑洛斩妖的事。
以他和主席为首的人提议把桑洛招纳进玄门,和顾言止一样,成为名誉长老。
但不少思想保守的长老纷纷反对,理由是桑洛终究是个小辈,不知道师承,背景也没有细查。
讨论着,两排人就拍桌子吵了起来,这个时候,一股冲天怨气瞬间引起他们的警觉,没想到过来一看,居然还和桑洛有关。
“桑道友,这是怎么回事”主席客气地问道。
之前被桑洛怼过的长老哼了一声“怎么回事你感知一下,这个阵里有她的气息,说不定就是她自己搞出来的。”
桑洛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我没你那么猪脑子,我要是想做,必然干干净净,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彭大师不准备继续听他们斗嘴,出来劝阻“这些先放一放,我们是想问,桑道友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桑洛点点头,把从她过来到张天瑞引爆怨气的事都说了一遍,同时,也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猜测“八成是邪教做的。”
这确实很像邪教的做事风格,行动隐秘,出手阔绰,掌握着许多早已失传的害人手段。
邪教从来不图财,更不图名声,越是这样,才越让玄门紧张。咬人的狗不叫,他们这样,一定是所图非小。
主席眉头紧锁“鳌鹳守宫,这个阵法就算改造了,也不会聚集如此大的怨气煞气,难道他们在里面拘了很多怨鬼”
“葬书中写,势凶形吉,百福希一;势吉形凶,祸不旋日。”桑洛淡淡念起来。
风水中,形与势要相互配合,这样才算得上是风水宝地,帝都龙脉众多,张天瑞舅舅家这里也是一处不显眼的龙脉。
地势虽好,改造后的地形却与地势相逆,极其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