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来过青丘的婉露,不免暗暗比较起来,相别天宫的富丽堂皇,狐王宫格外的雅致精巧,倒是与温和风流的狐帝极为相称。
“在下温了青梅酒,不知两位仙子可愿赏光于闲庭共饮相叙”白钰叩开房门,诚恳相邀。
天色已晚,婉露恐明日误了寂遥交
代的差事,本欲婉拒,谁知一旁的南袖闷头便是一口应下,不想拂了南袖雅兴,婉露只得同她一道,由着白钰领路去往中宫花苑。
步过回廊时,忽而夜风贯过,抛起垂悬廊檐下的白色纱幔,宛将前方带路的白钰隔绝云端雾里,更显身姿邈邈,气度非凡。
“啊好帅呀”对着背影发起花痴的南袖,不由握了握婉露手背,低声窃窃道,“狐帝白钰真的是风姿卓然,一代美男啊”
“的确,像狐帝和阁主这样温和的上神,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婉露若有所思,回应道。
彼时,后苑闲庭的玉兰花开正盛,粉衫仙君已于树下等候多时。四方香檀酒案,案边架着围炉正文火烤着酒,青梅香气萦绕花树,一时间,婉露心神动摇,浅酌几杯应也不妨事罢。
南袖虽看不惯这阴魂不散的孟阙,但酒香扑鼻,架不住酒瘾上头,三两步便跳到酒案边,于孟阙对面坐定,一双美目直勾勾盯着酒炉片刻移不得。
四人入座,打酒斟杯的活路由东道主白钰代劳了,仙子们只管低吟浅酌话风流。谈笑间,南袖说起之前在府中与孟阙的纠葛,白钰方才明白缘何孟阙好些天都没来寻他,竟是着了那玄墨毛笔的道。
孟阙不甘被她如此调笑编排,出声为自己找回场子“那又如何,反正你的法宝如今在我怀袖中,时不时地便被鄙人幻出绘扇面,好用得很啊还免去了续墨的烦恼,”说着,便是端起了酒杯,假意道,“孟某人敬南袖仙子一杯,感谢仙子抬爱,大方相赠。”
“哼,阁主客气了,我镇南府法宝多如牛毛浩若烟海,区区玄墨笔,不足挂齿”南袖回敬,一仰首,杯中酒一饮而尽。
四周似乎又双叒弥漫出淡淡硝烟味,白钰轻笑一声,呷了一口酒“那真是恭喜孟兄了,南袖仙子有所不知,孟兄平素最大的爱好便是制作折扇,你这番慷慨解囊,将这永不断墨的毛笔法器相赠,真是帮了他大忙,从此孟兄绘扇面便能文思并进,一气呵成了”
这狐帝真是温柔啊端坐白钰对面的婉露,支手托腮,静静睇着于这不怎么对付的二人间周旋调停的白钰,不由暗自称赞。正遐思着,专属自己的传音符
翩然落至掌心,凝睛一看,却是寂遥仍在关心着自己的伤势,不由眉眼一弯,浅浅笑之。
“啧啧,谁传来的情书呀瞧把你高兴的”南袖在一旁打趣。
“非也,是天帝陛下的传旨。”婉露化去字笺,暂不作回复。
闻言,白钰却是神情一黯,旋即又恢复如常,动作轻柔地替婉露将杯中酒添满。
“你呀,给你一颗枣,就能甜半年”南袖可没忘了她背上那累累鞭痕怎么来的。
婉露低头不做声,只见天上玉盘完满的倒映在酒杯中,其实南袖说的没错,她总是这样,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隐没山石后听完全程的白钰,自是明了南袖言语中的意有所指,担忧心思细腻的婉露会闻之感伤,便贴心的转移了话题“常听凡人说,把酒言欢把酒言欢,今夜酒樽在手,自然是要好好言欢一番。如此,南袖仙子,由你来行酒令如何咱们谁输了,就自罚一杯”
“好啊好啊喝酒嘛,就是要这么玩”南袖激动地连连鼓掌称好。
既然被推选成了酒令官,南袖身姿飒飒自地席上起身,十分认真的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清了清嗓子,脆声道“什么五魁首啊六六六啊,那些早就过时了,咱们今天来点不一样的”
“哦愿闻其详”不知这吵闹小雀儿又有什么新鲜玩法,孟阙拭目以待。
“咱们今天就搞成语接龙,从我开始,由我的右手边婉露这儿接起走”南袖负手而立,信心满满道,“我先来,嗯为所欲为”语毕,侧头看向了婉露,示意由她接龙。
“为为所欲为”婉露不太确定地如是说。
啊这游戏的展开好像不太对呀南袖瞬时瞪大了眼睛。
“那我也为所欲为”孟阙忍着笑,双手一摊,看向了白钰。
“哈哈,在下也只好为所欲为了”
白钰这一笑,亦引得其余两人笑开了来,唯有南袖很不服气地嘟着嘴。
“南袖仙子,你出了这么个烂题目,是不是该自罚一杯啊嗯哈哈哈”孟阙笑得不可开交,仍不忘逗弄那只气鼓鼓的朱雀,“这样吧,还是孟某来为大家出题吧,防不胜防如何哈哈”
孟阙一番拿乔,又是逗得众人一乐,被捉弄的南袖恨恨地端杯,将盏中酒一口气下肚。腹诽道,这个变态老色龙,就知道拿她说笑
哼,看老娘今天喝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