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鱼还没有醒来吗？”子瑜小心翼翼地问道。

代可可摇摇头，踱步至餐厅烤了几片面包，又冲了两杯咖啡，用木盘子盛好。

“被自己真心对待的人欺骗实在太惨了。”子瑜愤愤不平，手里握着画笔，却跟在代可可身后转来转去，根本没有心情坐下来作画。

“一整天了，他们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我去送一些。”

子瑜点点头，“对对，是的，我只顾生气了。还是你冷静。快去快去。”

代可可看着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没有方向转来转去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四点钟的午后，乐鱼卧室里的遮光窗帘遮蔽了房间里的时间转换。凌尘打开书桌上的一盏小台灯，静静翻看着她的影集，照片上面用笔标记了时间、内容。有学校的小吃、与小分队同过生日、舞队的演出、与可可同住补习班、实习的第一天出门…在镜头下记录着…点点滴滴言说着她尽力不去浪费的每一日。

没有阳光侵扰，她脑袋沉沉的醒来，凌尘靠在床边的小书桌，回过头来甜甜地笑了，她也微微地笑起来。这个梦太美了，她不想醒过来，迷迷糊糊间，又一次睡了过去。

凌缓缓走过去，面带笑意，他轻轻地拨整齐她额头凌乱的刘海。

代可可敲敲门，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她怎么样了？”

“刚才醒来，又睡着了。”

“吃点东西吧。”

凌尘端起一杯咖啡，“谢谢”

“这件事情对她伤害极深，又太想保持正常的状态。”

“我把药收起来了，吃的时候我会把关的。”

“你这次回来呆多久……”

“休年假，二十天”

照片上，乐鱼在人群的一旁环抱着双腿，浅浅地笑着，他认真地看了很久，那个笑容里藏着捉摸不透的悲伤，极力掩饰地不安，她用最安全的姿势在人群中努力装作自然的样子。可可靠过来看了眼，”这个，是她在计算机培训班结业时，老师要求大家拍的集体照。“

”对她而言，和一群人谈笑风生的说几句闲话应该是最辛苦的吧。“

”恩。不过对工作影响不大。“

”为什么这么说？“

”实习期破格升为正式员工，直接面对大客户，所有售后沟通的难题都是扔给乐鱼，并且每次还都顺利完成了。她会将自己看过的书，学过的知识用来科学分析一件事情的可行性，并理智客观地提出解决方案。这样的方式如果是聊天会让很多人不喜欢，觉得这女孩特殊化、不合群，但是在谈判上，与其八面玲珑处处妥当却没有实质举动，反而这样干脆利落、真诚坦然的方式更受认可。“

”即使这样，去面对不同的人，对她现在的症状来说，也是一件比较吃力的事情吧？“

代可可点点头”可是……如果完全不去工作，隐藏在自己的黑暗角落里，日子无意义的重复，会让她更没有价值感。“。

“今天？”

“今天和余晖联系，帮乐鱼请了假。”

“余晖？他们……”

“余晖不知在作什么，总之是乐鱼对接的客户，有业务上的往来。和她的直属上司也有交集。”

“余晖……“凌尘嘟囔出这个名字，然后又若有所思的说道”请假了就好，她现在只需要安心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