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孤拐的女人生几个孩子,然后在日复一日的无聊中重复下去
结局清晰明了,他欺骗不了自己。
那是一条不归路,风景再好,也逃不过灰飞烟灭的宿命。
唉
若非想亲眼看着那些人覆灭,这样的苦他一天都不愿意受。
或者,这就是他活着的意义
怎么也得死在他们后面吧。
“去找吧。”姬宴改变了主意。
董嬷嬷喜出望外,抹了把眼泪,“诶,好,奴婢这就让小圆子走一趟。”
关大夫是隐州人,这几天住在亲戚家里。
小圆子领着人和药回来时,正在同下人们舍粥的俞轻看见了。
她不擅长医术,但比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更擅长制药。
不然帮他一把
既然注定成亲,她注定迈不过这一关,就不能随随便便做了寡妇。
退而求其次,如果姬宴不同意谋反,那么绑架他,让他做个傀儡也是使得的。
挟天子以令诸侯嘛。
俞轻看了眼规规矩矩排队的军户们,同小五交代一声,回家去了。
俞一帆从隐州回来时,按方子买了不少草药,俞轻昨晚炼了一小瓶,放在书架上了。
可惜俞家来的都是少年人,天气还暖和,着实没有谁生过病,不知其疗效如何。
她倒了两粒,用一只新帕子包好,然后给小五他们送了壶凉茶,目送关大夫走出胡同后,这才去了诚王家。
小圆子对俞轻的态度更差了,若非还谨守奴才的本分,只怕早就挥拳相向了。
俞轻毫不在意,瞧了一眼正在廊下熬药的董嬷嬷,大步进了姬宴的起居室。
“殿下,我给你送药来了。”她也懒得虚与委蛇,单刀直入。
她把手帕扔在姬宴身上,“中午一粒,晚上一粒,你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一粒
不是汤药
姬宴先是起了一些心思,随即想起俞轻在燕山上的表现,又是一百个不信了。
俞轻一直在注视他的眼睛,揣度着他的心思,见状讥讽地笑了笑,“殿下,你死了我就是寡妇,那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害我自己言尽于此,告辞了。”
她转身就走,步履轻快,蟹壳青色的褂子带起一阵微风,衣摆蹁跹地出了起居室。
这丫头活得还真是肆意呢
姬宴有些羡慕。
小圆子想要去送俞轻,又怕姬宴吃下这两颗来历不明的药,左右为难片刻,到底留了下来。
“主子,我拿去扔了吧。”
姬宴摇摇头,收回视线,拿起身上的帕子,打开了。
这是两颗药丸不大,外形乌溜溜,药香浓郁,一看就是好东西。
帕子是白色丝绸所制,四边绣着简单的蓝色回纹,中间一片空白,虽不精致,但极实用。
“倒杯水来。”他决定试试。
“主子,万万不可”董嬷嬷也进来了。
姬宴摆摆手,“她说的对,我死了对他们兄妹没有任何好处,这就是好药,拿水来吧。”
他淡淡地看着小圆子。
城王府的下人都知道,每当姬宴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倒水,吃药。
小圆子和董嬷嬷不敢离开,很怕他们一走,姬宴就会有天大的不测。
然而都没有。
姬宴睡着了,呼吸均匀,安静得像个孩子。
到晚上,他又用了第二丸,一宿未咳。
晨起时,身体轻盈,充满了力量。
洗漱完,姬宴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难以置信地问董嬷嬷“嬷嬷,你岁数大,以前见过这样的丸药吗”
董嬷嬷摇摇头,“奴婢没见过,奴婢倒是御医说过,汤药的疗效比丸药更好些呢。”
小圆子道“主子,有没有可能里面加了虎狼之药”
姬宴漂亮的桃花眼里有了一丝嫌憎,“如果你再这样无端诋毁俞大姑娘,大婚后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小圆子赶紧跪了下去,自己扇起巴掌来,“奴才错了,主子息怒。”
三皇子有心里创伤,所以才觉得人生没有意思。
其实,人生多好啊,好不容易来这世上走一遭,我们务必要好好体验体验,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爱自己爱的
反正也要死,为什么不好好走到最后呢。
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