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呆立片刻,诚恳地说道:“请王妃指点迷津。”
俞轻想了想,说道:“我对王爷没有隐瞒,如果王爷想知道具体的……也不是不可以,但有条件。”
姬宴沉默着,在躺椅上躺了下去,躺椅“嘎吱嘎吱”地响了几声。
良久,他开了口,“你说说看。”
俞轻双臂环抱,笑道:“王爷不是猜到了吗?”
果然如此。
姬宴蹙起眉头,又陷入沉思。
俞轻也不急,在药园里逛了一圈。
回来时,姬宴叫住她,指着正在拱猪圈门的小肥猪,压低声音说道:“你什么时候让它飞起来,我就什么时候答应你。”
俞轻:“……”
如果他前一阵子说这个话,她还真做不到,但现在不同了。
“行吧,如果王爷说话算话,我就想办法让它飞起来。”她笑眯眯地说道。
姬宴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指着俞轻:“你,你……”
俞轻挑了挑眉,“王爷想反悔?”
她眼里的讥讽浇灭了姬宴的不安和躁动,他冷静下来了。
他想,如果俞轻能让猪飞起来,说明她有常人无法理解的神秘力量。
用这样的力量对抗广安帝对抗太子对抗皇后,应该比借刀杀人爽快多了。
他站了起来,俯视俞轻,“本王从不反悔,我等着王妃的杰作。”
小圆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子三思啊。”
“喵嗷!”
阿白忽然出现在俞轻肩头,朝小圆子吼了一声。
小圆子眼珠子一翻,昏了过去。
俞轻笑着拔下木楔,“天气太小,小圆子身子骨太虚,竟然中暑了。”
姬宴的心定了,一双桃花眼前所未有地明亮起来,“是啊,这厮就是个惫懒货,早该摔打摔打了。”
下午,俞轻去了一趟河边,取了十几块巨石放在系统里。
傍晚时,俞家来了客人。
沈清带着两车粮食、一车细软来了。
俞轻亲自迎到大门外。
沈清笑着对俞轻说道:“粮食是我捐的,细软是我们自用的。娘娘,我想在你这儿多住些时日可好?”
俞轻前天给她送了信,她今天就来了,可见丁家是多么的让人窒息。
“当然好,房子有的是,表姐想住多久住多久。”她笑着牵住沈清的手,“走吧,进屋说话。”
沈清红了眼圈。
“娘娘。”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
表姐妹住了脚,往声音来处看去,见魏家兄弟大步走了过来。
“娘娘。”两兄弟长揖一礼。
俞轻颔首笑道:“魏三哥,魏五哥。”
魏智飞对沈清说道:“沈家二嫂刚刚才到吗?”
“二位小将军。”沈清强作笑颜,“我刚下马车。”
俞轻笑着说道:“外面热,大家进去说话。”
宾主四人进了院子。
魏智扬道:“娘娘,世子不在家?”
俞轻指指隔壁,“王爷要喝酒,我哥去陪了。”
姬宴请酒的目的一是为了套话,二是为了知根知底。
俞轻以为,既然要合作,彼此就该多一些诚意。
……
堂屋里的风扇呼呼地转着,虽谈不上凉爽宜人,却也和外面的闷热截然不同。
俞轻为吃惊不已的表姐和打探情况的魏家兄弟编了一套关于高人的瞎话。
沈清信了。
魏家兄弟不信,他们由风扇联想到常宁侯别院闹鬼一事了。
大家伙儿分宾主落座。
魏智飞直接表明来意,“娘娘,听说粥铺的掌柜说,风扇二百两银子一个,可是真的?”
俞轻点点头,“真的,二位想要吗?”
魏智扬道:“要四个,娘娘有吗?”
俞轻道:“现在没有,五天后吧。”
“那就说定了,多谢娘娘。”魏智扬拱了拱手,感叹道,“真乃高人也,不知我等有没有机会拜谒。”
俞轻笑道:“高人高来高去,神秘莫测,想见面很难。五天后,我替魏五哥问上一问。”
魏智扬再谢:“娘娘高义。”
俞轻摆了摆手,“一句话的事。”
兄弟俩又说了几句试探的闲话,俞轻全都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二人一无所获,只好告辞出门。
出了胡同,魏智飞问:“五弟觉得怎样?”
魏智扬道:“如果真有高人,那必是别院闹鬼一事的始作俑者。依我看,这样的人咱们魏家不宜得罪。”
“三哥,咱们大燕关号称十二万大军,实际上不足八万。个个儿千户都吃空饷,士兵们勉强吃饱肚子,军户们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此这种情况下,一旦大金攻城,我们撑不了三天。”
魏智飞明白他的意思,“那两位昏聩,朝廷更是一盘散沙,我们指望不上。”
他长叹一声,驻了足,对着如血的残阳说道:“五弟,咱指望不上朝廷,能指望得上高人吗?”
魏智扬沉思片刻,不答反问,“诚王妃行事如此高调,三哥不觉有问题吗?”
魏智飞摇摇头,“也许王妃只是见不得军户们受苦,大发善心罢了。你没瞧见吗,堂屋只有一个风扇,粥铺里却放了三个,王妃是好人。”
魏智扬道:“没那么简单,走吧,父亲还在等着咱们呢。”
魏少轩听完两个儿子汇报,对魏智扬的想法非常认可。
对他们父子的处境也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不得罪姬宴,就会得罪太子。魏家一大家子在京城,他们父子稍有闪失就会招致灭门之祸。
魏少轩思虑良久,幽幽道:“也许……太子不日又要亲临大燕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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