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回廊下的道路,小骨向着高塔走了过去,高塔的大门对着她毫无保留的敞开,从门口向里望去,一片黑漆漆的,看不清高塔内的情况。
花千骨小心翼翼的往里看了看,没有贸然进入其中。
在花千骨从家中出发,前往蜀山开始,紫宸就有意识的减轻自己的存在感,基本上不对花千骨的任何决定发表任何意见,一路上沉默着任由小姑娘走错路错过村庄小镇,只能在山林之中寻一个山洞,亦或是一块儿避风的石头下过夜。
就连她遇见了豺狼野兽,山精鬼魅,她也一直都没有提醒,任由小姑娘自己狼狈的去应对。
紫宸有意识的训练着小姑娘的独立生存能力,还有战斗力,毕竟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她身边,离开这个世界。
若是她一直好好的庇护着小姑娘,那等她走后,小姑娘甚至可能会面对更加残忍,更加难以承受的伤害。
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还不如她现在就对她狠心一些,让她变得强大起来。
至少,在她还在的时候,她可以让小姑娘慢慢成长到足够坚强,足够强大,足以面对未来可能出现的那些风风雨雨。
花千骨在门口考虑了几分钟的时间,想到这异朽阁中随处可见的阵法,她在没人带路的情况下也走不出去,既然有人引她过来,她不如就进去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说起来,她就是一个有点儿奇怪的小女孩,怎么感觉这个异朽阁好像在算计她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值得这个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异朽阁来算计
走进了高塔大门后,花千骨又看到了一层巨大的石门,她看了看周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有人在吗有没有人啊”
半天没听到回应的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石门后面有男女老幼的交谈声,她奇怪的推了推石门。
看似厚重的石门,被她轻而易举的推开了,她慢慢走了进去,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然而那男女老幼的窃窃私语声,依旧在屋子里回荡。
小骨下意识的感觉到头顶好像有些什么,她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头顶上密密麻麻
吊着无数根绳子,在绳子的末端,绑着一条条颜色形状都不一样的舌头。
而刚刚她听到的说话声,就是这样舌头发出来的。
花千骨被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况,当即转身就想离开。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发现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罩着黑色斗篷,脸上带着恶鬼面具的人,若不是被紫宸训练的反应速度不慢的话,她此时已经撞到那人身上去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她也被吓了一跳,差点儿就一拳打过去了。
“你是谁能不能放我离开”
花千骨一只手按在胸口安抚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肝儿,一只手已经在暗暗发力,准备根据情况来决定要不要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揍趴下。
“我是异朽君,你看到了我异朽阁最大的秘密,你还想轻易离开”
异朽君的声音尖锐嘶哑,诡异非常,花千骨还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奇怪的声音。
“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除非必要的情况下,花千骨还是不喜欢和人打架,这一次的情况虽然不太明朗,她也是被人引入这里的,但她确实闯入了异朽阁的禁地,她也愿意守口如瓶,绝不对外人提及一句异朽阁中的事情。
“哦我凭什么相信你”
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花千骨听的心里难受,甚至有种想要掐住对方的嗓子,让对方别再说话的冲动。
“那你想要怎样”
小骨皱眉,她一不是自愿进来的,二又没有有求异朽君的事情,真不想惯着别人的得寸进尺。
她发誓不说出去还不够吗进去这异朽阁,本就是那个绿衣女子推的,后来又是阵法逼她前进,又是黑影引她来此。
眼下这情况,她可不觉得这位异朽君就真的无辜。
“你留下你的一滴血,就可以离开了。”
异朽君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递给了花千骨,并且用一种让她不舒服的语气说着。
那轻飘飘的语气,感觉好像她赚大了,听的她心里堵得慌。
花千骨没准备听话的给异朽君一滴自己的血,从跟着紫宸开始学习后,她就开始有意识的收集自己身上掉落的东西,比如头发指甲之类的,她都是收集好,统
一销毁的。
因为,在修行界,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身上的东西若是乱丢,会不会被别人拿去施展邪术给诅咒害了。
更何况,花千骨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血液有多么的神奇,她更不会让自己的血液轻易落到别人的手中,谁知道对方会拿她的血液做什么。
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花千骨没把握能打赢这个神秘的异朽君,更何况这还是在异朽阁,异朽君的地盘,谁知道整个异朽阁还有多少高手
花千骨接过匕首,不过她也没准备真的听话,她拿着匕首对着自己的指尖轻轻化开一个小口子,一滴鲜红的血液便慢慢渗透出来,异朽君拿出来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滴形状的东西,让她指尖的血液滴了上去。
她看着也没说话,任由异朽君这么做,反正那滴血也不是她的,而是某天她家中饭桌上的某一道菜身上的血。
不论异朽君想用这血做什么她都不怕,反正血的主人早就已经成了她们父女两个的腹中餐,就算是有什么邪术,也施展不了。
说起来,这个小法术,还是紫宸随口说了些法术的运用技巧后,她自己琢磨出来的仅有的几个小法术中的一个。
花千骨看着从自己指尖渗出的那一滴血,渗入了那个水滴形状的透明水晶之中,鲜红的血液在那水滴形状的透明水晶中犹如露珠落在荷叶上,圆润的滚来滚去。
然而看着这一幕的花千骨,却觉得心底有些发凉,甚至隐隐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