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一看自己大哥这个神情,就知道吴凡心中所想。
吴忧向吴凡解释过自己和林自遥的关系,那真是比清水还清,吴凡沉思片刻,一巴掌重重打在吴忧肩膀上,丝毫不顾忌吴忧刚刚做完手术,差点把吴忧打出内伤,然后恨铁不成钢地说“放着这样好的女孩你不去追,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就不开窍我不管,反正我已经和爸妈说了,你身边有个特别好的姑娘,爸妈听了,高兴的和什么似的,你说你和小林没什么,你自己和爸妈解释去。”
吴忧苦着一张脸,吴凡这是先斩后奏逼他上梁山啊
林自遥今天一来医院,就见吴凡笑嘻嘻地看着她,借口出去买东西留了吴忧和林自遥单独相处;出门之前,还不忘给吴忧一个“加油”的眼神。
这些天,吴凡通过闲聊,已经把林自遥的家谱、成长轨迹、周围朋友都了解了个大概,吴凡越了解对林自遥越满意,特别是看林自遥对吴忧的尽心尽力,又能管得住吴忧,真是太满意了。如果自己的弟弟能和林自遥在一起,他们全家也都放心了。
吴忧直觉得好笑,自己一贯严肃的大哥,怎么也变得这么搞怪,难道真的如很多人说的一样,人年岁大了,心智反而小了。
趁着吴凡出去,吴忧对林自遥说“自遥,你看我们结为异性兄妹怎么样。”
“不,我看还是让我爸妈收你做干女儿,这样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异性兄妹,对,就这么办。”吴忧一拍床沿,为自己想出的绝顶妙计暗自得意。
林自遥被吴忧这样没头没脑的提议闹得莫名其妙,瞪了吴忧一眼,狐疑地问道“干嘛突然这么说”
“不然别人老觉得我和你有什么,我是无所谓,主要是怕坏了你的名声,耽误你大好年华,你还要嫁人不是。”吴忧认真地说道。
“那我们有什么吗”林自遥问道。
“当然没有啊。”吴忧脱口而出。
“那不就得了,清者自清,管别人怎么说。”林自遥无所谓地说道。
“诶,还是有人说我和你怎么怎么样,影响了你和别家姑娘的相看。”林自遥问。
吴忧一怔,觉得林自遥是误会了。
可林自遥的话已追到耳边“不过这么些年也没见哪个女生对你暗送秋波,不可能住个院反而有了桃花。”
吴忧知道林自遥这是在打趣他,遂也嘻嘻笑了起来。
真正的好朋友才能开玩笑。
“诶,这不是人言可畏嘛。”吴忧说。
“你这人还怕人言”林自遥反问道。
“诶,我自己无所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还要谈恋爱,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正经男朋友都没有,别给耽误了。”吴忧说道。
“我不正经的男朋友也没有。”林自遥虎着脸说。
“这这也不行,女孩子到了年纪,还是该找个人谈恋爱。”吴忧说的一本正经,林自遥顿时觉得吴忧被自己家的那些催婚的亲戚长辈附体了。
“你又说我是小姑娘家家,又说我老大不小,那我到底是老还是小林自遥迅速抓住吴忧话中的逻辑错误,攻击道。
吴忧心中一窒,心想自己一个大学辩论队队长兼蝉联三届的最佳辩手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逻辑错误,吴忧大脑飞快运转,想要为自己的逻辑打个补丁,但林自遥丝的话又追至耳边“还有,吴忧同志,没想到你思想这么古板守旧,而且还有直男癌嫌疑,说什么女孩子到了年纪,就该找个人谈恋爱;我告诉你,只有该谈的爱情,没有该谈恋爱的年纪。按照你这个逻辑,你这个中老年人早该成家立业,孩子都该打酱油了。”
“我我不是中老年人。”吴忧声如蚊呐,他必须承认,这一局辩论,无论是从逻辑上,还是例证上,他被林自遥彻底ko了。
林自遥趁胜追击“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在理在理。”吴忧彻底举白旗投降。
“你服不服”林自瑶笑问道。
“服服服。”吴忧点头如捣蒜。
林自瑶真诚地望着吴忧,乌黑的眼眸明亮润泽,眼神既坚定又清澈,这两年,吴忧觉得林自遥变了许多,变得有主见、更独立、更敢于表达自己,与本科时期一副贤妻良母岁月静好随时准备回归家庭洗手作羹汤的模样南辕北撤,这当然是好的转变,吴忧是喜闻乐见的;但与此同时,林自遥似乎又变得对爱情极不信任,还隐隐透露出不婚主义的倾向,思及林自遥七年初恋无疾而终的惨痛经历,吴忧又有些担心,林自遥是不是受了太大刺激,会不会变成李莫愁。在这样喜忧参半的心理状态作祟下,吴忧不自觉地开始担心起林自遥的终身大事,甚至开始有了催婚的苗头。
他这哪是同门师兄,简直是爸爸啊这么一想,吴忧又觉得自己占了林自瑶的便宜。
林自遥看吴忧一副失了场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只觉得有趣地紧,又想到吴忧毕竟还是个病人,语气不自觉地软和下来,说道“师兄,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和你说,我们本来没什么,你一认我做什么妹妹,我们反而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吴忧一副“此话怎讲”的样子看着林自遥。
“你可别不信,但凡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之间哥哥妹妹的胡乱称呼,总该是有问题,朋友就朋友,搞什么哥哥妹妹的。我们女生最讨厌满嘴哥哥的女同胞,以后我可不想你的另一半觉得我是绿茶。”林自遥说道。
“你们女孩子之间的门道可真多。”吴忧摇了摇头,活了三十多年,他觉得猜透女人的心思比司法考试得高分还难。
“嗯,所以你可别害我。”林自遥说。
“不敢不敢。”吴忧赶忙说。
吴凡走进来,看到林自遥和吴忧两人有说有笑地聊着,暗暗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弟弟还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