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的张嘴喘着粗气,脸色涨成猪肝色。
此时的她俨然已经是卫临的刀下鱼肉,可她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诡异的笑着说:“你今天杀了我,明天主子也会派下一个人来抓你,你早晚会被主子带回去的。”
卫临冷漠的俯视着她,不以为意。
“我知道是谁派你来的,我不打算杀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要抓住我就让他亲自来,你们这些小喽啰完全不够格。”
说罢,卫临当真松开了黑影喉咙的钳制,后退一步负手而立着。
黑影捂着喉咙大口喘气,眼中惊疑不定,似乎难以置信他竟然不杀自己。
她自知自己完全不是卫临的对手,她虽不怕死,但深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只是她刚动了要逃跑的念头,却见卫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俯身蹲了下来,与她四目相对着。
卫临面容妍丽漂亮,虽然男生女相但却一点也不显女气,眉宇之间更是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倨傲和优雅气质。一双异于常人的金色眼眸在昏暗的黑夜里,依旧像闪耀着夺目光彩的宝石一般摄人心魂。
他缓缓伸出手摘了黑影的面罩,那张熟悉无比的脸暴露在眼前,金色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狠厉的戻气。
他抬手抚摸上黑影的脸颊,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个人,真的会杀了我的。
这个念头在黑影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她止不住浑身打颤,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她知道自己该反抗,可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手下的人抖如筛糠,卫临却一点都不心软,修剪得圆润的指甲缓缓长长,似锋利的刀刃一般嵌入黑影的脸皮下。
指甲勾着那张薄如蝉翼的脸皮边缘,卫临眼睛都不眨一下,十分凶残的撕下了贴在黑影脸上的,与段鲤卿五官极其相似的脸皮。
“啊”
黑影凄厉的嘶声惨叫,脸皮被生生剥落的疼痛让她下意识捂着脸,却在碰到之前被火辣辣的疼痛止住了动作。
卫临将手里的脸皮烧成飞灰,取出一块手绢将手上的血擦干净。
擦手的过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将染红的手绢丢到地上,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女人,语气极其冷漠无情。
“告诉你的主人别利用这张脸来做任何事,他不配”
他抬脚跨过女人往前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回头侧目道:“还有,告诉刑思明,想要打开洪荒遗址,就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可远远不够。”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他走后,女人颤颤巍巍的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陶瓷瓶,看也不看就将瓷瓶里的粉末尽数倒到脸上。
药粉沾到血肉上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不过片刻,女人的脸便不再流血疼痛,但失去脸皮的脸却如同地狱里的夜叉修罗,狰狞可怖。
她目光怨毒的看向卫临离去的方向,化成一道液体融入了黑暗之中。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骑着天狼寻味而来的天一,理所当然的扑了个空。
他从天狼的背上跳了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空地上还残余的打斗痕迹,可见这里前不久才发生了一起斗法。
根据现场的痕迹,还有地面上残留的冰渣子,天一推断定然是卫临与掳走他的人发生了打斗,并且处于绝对压制的上风。
他拍了拍天狼,让它继续寻找卫临的行踪。
天狼仰头嗅了嗅,发现除了那股血腥味,无论如何都再也嗅不到卫临的气息了。
天狼朝天一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天一蹙紧了眉头,当即拿出传讯玉简向段玺报备。
“门主,夫人我们跟丢了。”
段玺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明白后,便吩咐道:“跟丢了就罢了,如今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灵力,以他的实力,还没人能够伤得了他,你们先回天门去吧。今日这事到底是你们失职,自行回去领罚。”
天一自知失职,不敢多言,当即带着天狼打道回府领罚去了。
昆仑山那头,段玺断了传讯以后,直接捏碎了手里的传讯玉简。
他内心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右手死死的握紧,玉简碎渣嵌入了血肉里也不管。
“卫临卫临”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咬着牙,一遍一遍的呢喃着卫临的名字,仿佛要将这个冷血无情又令他魂牵梦绕的人铭刻在心底最深处。
两天后,西海鲸落岛。
冰冷的海水浪花一层层的推着海岸沙滩上的细沙,一只顶着贝壳的寄居蟹横行霸道的在这片沙滩上行走。
一双玄色的靴子踩在沙滩上,寄居蟹吓得缩进贝壳里。绵软湿润的沙子扛不住鞋靴踩踏的压力,往下凹陷出一个脚印,然后又被海浪推着后头的细沙填平。
海风很大,又湿又咸,还刺骨钻心的冷,吹刮得人脸颊生疼。
卫临撩着被吹得凌乱的鬓发夹在耳后,目光打量着这座廖无人烟的岛屿。
鲸落岛一如上次来时一样荒芜,只是这次再来,心境上却发生了很大的不同。
他想起上一次段玺陪他来时,胡闹着拉他从百米高空坠落,差点因此而早产却不自知。也算肚子里的孩子命大,没被他折腾没了。
还有在山顶赏夜景时,就因为他喜欢那些鲸鱼,段玺便想给他抓一条回去养着,他不同意后,却成了天狼一家遭了殃。
那些事情仿佛还在昨日,可恍惚一回首,竟已经过去数月之久。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摇摇头,将那些扰乱他思绪的回忆全压进心底深处。
他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一般,在乱石丛生的岛屿上闲庭信步的,耳边又响起了那道极为熟悉的呼唤。
〔小子,吾就知道你还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卫临剥脸皮时
崽崽:咦惹乖崽崽不能看这些画面〔捂脸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