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的天门很安静,段玺提着两壶酒,敲响了殷长澜的房门。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他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房内一片昏暗,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
他靠着门框,怕吵醒睡在隔壁的卫临,压低了声线道:“我知道你没睡着,出来陪我喝两杯。”
房内传来一声叹息,而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
殷长澜刨了刨披散的头发,脸色不是很好看。
“三更半夜扰人清梦,这不是一件有礼貌的事情。”
平时的殷长澜都是温温润润的,看着就是一个好相处的老好人,但就是这么一个老好人,却有着很严重的起床气。
被扰了清梦,就算是他师父温煜来了也不会给好脸色。
段玺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无所谓的耸耸肩,提起酒壶晃了晃,朝庭院的方向撇撇头,“别吵醒了他。”
无端被人从床上拉起来又被塞一嘴狗粮,殷长澜咬着后牙槽深呼吸一口气,脸色极其阴郁的抢过其中一壶。
有了酒和陪喝酒的人,自然少不了两个下酒菜。
段玺不知从哪弄来了两碟下酒菜。
一刻钟后,两人面对面的坐在庭院的石椅上。
段玺拔了酒塞,一声不吭的仰头灌了一大口。
殷长澜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又为什么事烦心了。他捏捏眉心道:“怎么跟卫临吵架了”
段玺顿了顿,慢慢放下酒坛,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没说是什么原因,也无意将自己的事情当成谈资让人评说。
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殷长澜一路看着两人相处,自然看得比谁都要通透。
殷长澜问他:“对于卫临,你到底将他摆在了什么位置上”
月光穿透云层,无边的黑夜被晕染上温柔的银光。
段玺仰头看向那轮皎月,眼神茫然。
“我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说喜欢吗好像是有点,但又感觉不止于此。
但要是爱,又还没到那个地步。
除去以前那层死敌的关系,他和卫临之间好像就没什么能关联在一起的了。哪怕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甚至卫临还因此
怀了他的孩子。
但他知道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一但卫临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他绝对不可能让那孩子留下,因为那是耻辱的证明。
他攥紧了拳头,他清楚的意思到自己无力改变现状。
“你在犹豫,并且为了他在烦恼。以你的性格,你可不会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殷长澜瞥他一眼,说的话十分客观,却也直击要害。
“你对他动心了。”
十分笃定的语气,完全不带半点疑问。
段玺无法反驳,他确实心动了,或者说是食髓知味来得更贴切。
他就是馋卫临的身子他承认,这并不可耻。
但他也很清楚一点
“卫临对我没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