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胜冷笑着望着他道“我看你从刚才开始好像就不太满意,来,和我道道,你想怎么样”
侯吉抖的更厉害了,如同筛糠一般道“的不敢,的不敢啊,督军老爷在上,侯吉唯您老人家马首是瞻”
王金胜不置可否“那就给我从实招来,不许隐瞒。”
侯吉偷眼看了下其余的人,然而无人和他对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不敢欺瞒督军老爷,弟兄们日子混久了,没人对咱们这么好过,又传授武艺,又好吃好喝的,句不恭敬的话,实在是害怕您要拉我们去做些送命的勾当啊。所以这心里,自然难免七上八下的,您是吗”
王金胜心下了然,看来封鸣的的确没错,羊就是羊,即使给他们机会,也不一定能变成狼。不过还好,再加把火,应该就差不多了。
想罢他扫视了下其余诸人道“你们呢也是这么想的”
其他人顿时目光游离,纷纷避开他的目光。
虽未言表,但已不离其意。
王金胜摸着下巴道“我如果,并不是要你们卖命,只是打算教你们剑术以后,让你们堂堂正正的和那些权贵公子们打一架,你们会不会开心点”
然而事与愿违,还是没有从众人脸上看到自己期待的神色。
王金胜思量了一下,终于决定狠下心来,于是道“世代积压,对权贵畏之如虎,并不是你们的错,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怪你们。但是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不可能凭白无故地培养你们。好吃好喝,传授武艺,还不用去战场打仗,就在这平地升官没有这样的好事。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一切按我的做,努力进步,在全军大比中击败那些世家公子;要么,准备收拾铺盖,去前线交战最激烈的战场,为国尽忠吧。”
完背过手去,平静地目视着每个人。
这一番话无疑在士兵们心中掀起滔骇浪,他们之所以参军,就是看中了京城脚下无战事,图个安逸罢了,谁不是拖家带口的,真要他们拼命,那是决计不行的。而和那些公子哥们儿动手更不要想了,打输了还好,顶多自己伤筋动骨,修养一阵便好,万一真打赢了,人家可有无数种办法,随便动用点关系,就能连自己带全家一起按死,保准后患全无。
可想而知,现在的局面对他们来是多么的难以抉择。
“俺俺要退出”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场间目光的焦点一下聚集到了那人身上,正是吴有财。
王金胜有些诧异,居然不是胆子最的侯吉先话,反而是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不过对他来,并无区别,于是道“不可能,当你们走进中军大营以后,被我宣布合格的那一刻起,就由不得你们了。”声音中透露着冷漠和决然。
士兵们闻言心如死灰,最后的退路也被斩断了,气氛顿时陷入了诡异和紧张郑
王金胜内心有些震惊,暗叹自己还是看了寻常百姓对于权贵的畏惧,居然这样都不能逼他们做出选择,难道强权之威,真的比死亡还可怕嘛
自己打五岁起,就敢拎着把剑,满山追着老虎砍,所以他从就不知道,畏惧二字怎么写。但终究,涉世未深的他,还是不能理解,只有穷苦百姓才能感受到的,因为阶级压迫而产生的,与生俱来的恐惧。
沉默,如同正在降临的黑夜一般,慢慢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偌大的校场。寂静无声。
王金胜能做的,只有等,等他们做出抉择。
他已经想好了,无论士兵们怎样选,他都会尊重对方的决定,并且尽心教授他们。因为这终究,还是怪自己看了人心,并不能归咎于眼前这些可怜的人。办法再想就是,威逼利诱,终归还是落了下乘。
“我全都要先收拾那些少爷兵,再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还如此方为大丈夫”
一声振聋发聩的嘹亮呐喊,响彻了整个空旷的校场。
王金胜惊喜地望过去,望着那缓缓走来,步伐坚定坚定身影。
正是曹烈,喊出了他最想听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