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快马并行一路穿过了树林,远远地正看见了那群被黑甲环绕的封狼军官兵,也看到了在另一侧严阵以待的其余同僚,封佩玉定睛一看,为首那名金甲将不是王金胜却又是谁
见到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帘中时,封佩玉的内心忽然有一种不出的激动。
于是也不管场中情况如何,她便一马当先地冲出了树林喊道“王金胜我们来救你了”完便做势要横穿敌军而过。
很明显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双方现在这种对峙局面中的微妙之处,她内心只想着,要把自己的意愿尽快传达给对面那个人。
话音刚落,不管是成王军还是游骑旅,都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寂静中,纷纷望向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封佩玉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然而在后面的张判秀看来,此举无疑于自杀,而反观一旁的侯吉,则明显已经被吓傻了,目光呆滞地一动也不敢动。
张判秀当机立断,一把上前扯住了她,拼命地摇了摇头。
封佩玉目光诧异地看着他道“你拦着我干嘛没看见他们就在那边么”
张判秀无语,心你是瞎了看不到那么多敌人么,但顿了一下后,他终究还是开口道“如果你一定要过去,那让我走前面。”
完便一马当先地向着敌军的阵型冲了出去。
封佩玉见状露出了笑容,一昂马头,追赶而上。
侯吉见状也从呆滞中恢复了过来,但转眼又变成了惊吓,心我滴姑奶奶可真有你的,就俩人也敢往里面硬闯啊
然而很快他便汗毛一竖,因为他意识到了如果自己不赶紧跟上的话,那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其余的敌军了。
所以他也来不及多想,便赶紧拍马跟了上去。
于是场中逐渐演变成了一幕奇怪的景象双方一共几千的人马,一动不动,就眼睁睁地看着三人一路在阵型中横穿而来。
王定春最先做出了反应,当他终于发现,对方的援军只有三个人时,便已然想明白了所有关节。
想到这里,他目光陡然变得锃亮了起来,大喊道“王金胜这下我看你还怎么解释哈哈,承认吧,你们根本没有援军否则怎么连个女人都给派上战场了,真有你们的,笑死我了”
然而一旁的王图南却并没有如他一般得意忘形,只是略带好奇地打量着那一抹在战场中穿梭的白色倩影,若有所思。
王金胜此刻有点发懵,他怎么也没想到自那日以后,他和封佩玉居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
但他当他听到王定春的呼喊后,猛然间便惊醒了过来,对啊这么一来不等于自己之前白演了么你你来就来,喊什么我来救你啊我的姑奶奶。
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一种百感交集的感觉,心情十分复杂。
直到那三人策马跑到了面前时,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侯吉第一个下马,神情激动地牵着黑渊恭敬地来到他身边,请他骑了上去,
封佩玉本来也是满脸喜悦地冲了过来,但在见到这家伙的表情以后,脸上的兴奋迅速则转化成了不满,娇嗔道“喂你这是什么反应吗,怎么跟看见鬼一样,本姐可是不计前嫌特地大老远跑来救你了,连句谢谢也不”
王金胜此时内心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但是在这当口,纵然有万语千言也都只能先憋到肚子里,等空闲下来的时候再。而一想到正是这位大姐刚才鲁莽的行为导致自己前功尽弃时,他又顿时有些讪讪,但毕竟人家出发点是好的,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亲自来救你,有些话自然也不能明,那样显然太伤人。于是只好苦笑道“我还真是谢谢您嘞但是就你们仨过来,也不顶事啊,这不是白送么”
封佩玉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我们仨怎么了兵贵精不贵多,最重要的是士气你懂不懂啊你再了,我哥他们就在后面了,一会就到,咱们先坚持一下就好。”
然而这时张判秀走了过来泼了一盆冷水“没那么快,我们出发的时候他还在做动员,而且咱们的部队步骑混杂,就算全力进军想要赶到这里恐怕也要几个时辰。所以,现在能撑多久,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众人闻言皆点零头,心里明白他的都是对的,所以一时间皆有些沉默。
然而王金胜却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们回到营中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总觉得敌人似乎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的样子,莫不是出了内鬼”
封佩玉闻言顿时心情有些复杂,支支吾吾地告诉了他自己回去以后看到的一切,而后补充道“我目前知道的就是这些,当时着急来救你也没管那么多,全交给我哥善后了,不过你放心,已经杀了一个刘步了,其余宵想必一时半会也不敢轻举妄动,等我们这边处理完之后,回去再一块收拾他们”
王金胜闻言点零头,默认了这个事实,只是内心还是感到颇为唏嘘,没想到当日的一点仇怨,居然会演变成这种结果,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眼前的困境,既然已经暴露出了自己的虚实,想来也只有找机会和敌人力战一场寻找突围的机会了,否则在封鸣的援军到来之前,早晚要被困死在这里。
想罢他回头喊来了曹烈,示意他不用再虚张声势了,而后几位高层便聚在了一起商讨起了对策。
而此时战场的另一侧,王定春见对方全然不理会自己,居然堂而皇之的商量起了对策来,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忽然眉毛一挑,计上心头。
只见他反手从马下摘下了一把雕花长弓,又从另一侧的箭囊中取出了一把样式怪异的长箭,对着游骑旅的方向比划了起来。
王图南在一旁看到了他挽弓搭箭的一幕后,惊讶地急忙策马来到他身边道“你要干什么”
王定春略带愠怒地道“还能干嘛,我早看那子不爽了,既然看出了对方的破绽,当然要趁敌不备果断出手,难道要等他们商讨完战术再打么哼”
完便做势欲射。
然而只见王图南秀目圆睁,怒视着他道“王定春,你给我住手暗箭伤人,岂是大丈夫所为”
然而王定春这次却并没有理会她,只是斜睨对方一眼道“哼,那又如何图南妹妹,我句话你可别不爱听,你们女人啊,有时候就是过于妇人之仁了,这是战场,你明白吗不是敌死就是我活,还讲什么道义再了,要是成王叔当年讲道义的话,哪还有我们北军现在的基业,你作为他的女儿,应当更能理解才是。”
然而王图南并不买账,只是坚持地道“你又懂父王什么你记住,这并不是我的恳求,而是命令,明白么”
王定春冷笑“命令金帅出征前过,前锋营中我为主帅,你只是个副将,来观摩学习而已,并无调动之权所以我才是做决策的那个人”
然而时迟那时快,只见王图南秀臂轻抬,一把长剑已然出现在了掌中,架在了王定春的脖子上。
只听她冷冷地道“我不是以军内的职务对你话,而是在以一个王女的身份命令你,把箭放下,听明白了吗”
王定春此时是真的有些恼羞成怒了,他一向最厌恶对方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为什么,你永远要看于我,永远要用这种把我踩在脚底的语气话,你只不过是出身高贵了些而已,但我王定春,可是凭自己的本事走到了今的啊
想到这里,他内心陡然升起了一股狠劲,对着持剑逼视着他的少女冷笑了一下后,猛然松开了捏着箭翎的手指。
王图南瞪大了眼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枚箭羽呼啸盘旋着,向着对面那位金甲将军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