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时大人。”英娘行礼道。
“去给车婆婆送饭啊?”时月问,英娘点头:“婆婆昨日还念叨,您怎么不来了。”
时月从怀里掏出一捧梅子:“那天婆婆说想吃这个,我特意去摘的。”
梅子在她怀里捂了一天,是温热的。
“您今日不去看婆婆吗?”英娘接过来。
时月干笑:“这几日我很忙,车婆婆就托付给英娘了。”
“小女明白。”英娘把梅子放进柳筐:“那小女先走了,您也快去用饭吧!”
远处,一个老婆婆扶着木棚的柱子,似乎在盼着谁来。
那是车周的奶奶,她的丈夫跟儿子去得早,家里只剩下儿媳妇和孙子车周,结果车周死在负夏,儿媳妇死在西围里,只剩她孤身一人。
英娘是孤女,吃桑村的百家饭长大,现在由她照顾车婆婆。
时月怕看到车婆婆空洞无助的眼神,每每看到都会很难过。
她收拾情绪,对白银笑∶“走,看看乡亲们都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白银跟上,心说这些人送来什么,还需要看吗??
李定邦特意叫人收拾了个帐子出来放这些东西,门口有登记的小卒,他把名册交给时月,上面很贴心地记录了什么人家,送来什么东西,要保释什么人。
时月对他道一句辛苦,拿着名册往里走。
时间仓促,大包小包来不及码放整齐,帐子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时月皱眉,心说以后一定要教他们整齐归纳的方法,要不真是气死个强迫症了。
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口鼻,下一刻,透心凉的剑鞘压在她锁骨上!
时月∶“!”
慕容野一手捂着她,另一手持剑,横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年轻女人的肌肤滑得像羊脂一样,不可谓不美丽。
“别动,若不慎将你勒死,可就不妙了。”
那人的口气云淡风轻地仿佛问她吃什么,时月心一沉,知道是谁了。
随即点头,表示她会安静的。
慕容野松开她,手里的口水抹回时月身上,脏死了。
时月∶“……”好气哦。
“涂里正……你有事吗?”时月后退了一步,想起门外是白银,心里闪过一丝后悔。
轻敌了!
“你要如何解这局?”慕容野目光灼灼,看了一眼堆积成山的财宝:“靠收受贿赂?”
时月一口气差点没压住∶“你就为了问这个!?”
慕容野赏了她个冷冰冰的眼神。
“……”
时月先在心里骂了他十遍,然后开口∶“车周的案子没有人证物证,而曹家人为了保曹六,势必会供出其它同犯,届时从中挑拨,拿到所有人口供就可以定案,或许,还能获得一些械斗案的内幕。”
“你如何能保证,他们一定会供出同犯?”
“未免太过自信了。”慕容野不同意。
何况据他所知,慕容驳快到了,这无疑是曹家人的一剂强心剂。
“你傻啊?”时月皱眉∶“你这个太子是当吉祥物来了?还是压根没打算动慕容驳?”
“你果然知道。”慕容野快准狠地又捏住时月的脖子。
“嘤。”时月缩了一下。
“李定邦说的?”慕容野问。
“说……什么?”时月不认。
“孤的身份。”
时月在心里咆哮,还需要别人说吗?
宁压根就没打算收敛一身王霸之气啊!
“殿下说笑了,”时月干笑∶“您的护卫身手不凡,吃穿用度都不是凡品,还有那位宦官大人。”
“我若是看不见,才是对殿下的不尊敬啊……”
慕容野笑:“满口尊称敬重,孤从你口中可没听出任何诚意。”
时月谄媚∶“敬重是放在心里的,不是贴在嘴上的,那不成馋臣了吗?”
慕容野笑了一声,五指微微收紧。
“……非要草民当馋臣,我也是可以的。”业务嘛,做一做就熟了。
“那就当吧。”
时月笑得比哭还难看∶“您真是……才高八斗、英明神武,丰神俊朗极了!”
慕容野笑着松开了她。
时月觉得这人简直神经病,喜欢听别人彩虹屁什么的,昏君好吗?昏君!
“关押慕容驳以后,孤要如何抗住朝中的压力?”慕容野想听她的意见。
时月捂着脖子∶“当然是求得君上的支持。”
慕容野摇头∶“君父自保已是如履薄冰。”
“你这思想不对。”时月不同意∶“你变法改革,是为卫国百姓,更是为公室地位稳固,如果君上都不跟你站在一起,如何能成?”
慕容野若有所思,良久后朝她行一礼∶“受教。”
时月战战兢兢回礼∶“……”
好、好吓人,反派……反派果然都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卫国太子(ssr牌):爱吃饭,爱干净,爱听时月给他吹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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