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被恩将仇报,李燕玉跑了,公子嘉转而凌/辱她!
林氏听到这,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这个……这个畜生!”
阿菊继续说:“若不是那位蔡机公子救了姑娘,姑娘现在可能已经……呜呜,呜呜!”
阿菊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夫人,夫人想个法子救救大姑娘吧!”
愈是事态紧急,林氏愈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指着管家:“快去套车,我要进宫去面见王后,快去!”
“哎!”管家立马去办了。
林氏再顾不上时月和锦乐,摸摸时月的头:“东西都备好了,月儿跟你哥走,娘要进宫去。”
说完,她转身就走,阿菊立马跟上去。
“阿娘!”李锦乐唤了一声,低头看见妹妹若有所思:“月儿,你在想什么?”
“二哥,你能带我进宫吗?”出了这种事,时月不可能只顾着自己离开。
她仔细回想阿菊的话,按李诗兰说,她昨晚和那个蔡机走之前,公子嘉是没有死的。
公子嘉正值壮年,怎可能死得这么随意?
这事肯定不对!
李锦乐摇头:“怎么可能?二哥哪有这本事。”
他看出时月没有走的意思,说:“月儿,二哥今天不能送你走了,二哥得去找大哥,不然兰妹就要被冤枉死了!”
时月点头:“好,二哥你快去吧。”
“你好好在家呆着,听话。”锦乐摸摸她的头,转身走了。
时月像困兽一样转了几圈,转到银杏都来寻她了:“姑娘,你在这干什么?大夫说您要静养。”
时月忽然想起来:“银杏!李燕玉是不是没在家?”
银杏被吓了一跳,点头:“是……是啊,对啊!三姑娘从昨晚就一直没回来呢。”
李诗兰是为了救李燕玉才把公子嘉打了,那这长长一夜过去了,李燕玉这个第三当事人呢?
时月急得骂了一句:“要是能进宫就好了!”
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好气啊!
银杏来拉她:“姑娘,你急也没用啊,奴婢不如陪您去问小竹,这丫头倒是一直在府里呢!”
时月心说也是,拍着银杏的肩:“走!”
家里的下人很多还不知道这事,林氏身边的仆妇来告诉时月,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能走。
“先不走了,东西先收起来吧。”时月摇头。
后门忽然被“砰砰”拍响,下人跑去开:“来了来了,哪位?”
时月转头望去——
随着大门被缓缓打开,两队穿着整齐的士兵列在后门外。
赤金和白银抱着剑,怪有侠客范儿的。
他们问:“二姑娘在吗?”
门外,一架华丽的大马车停在路边。
透过车窗的薄纱,时月看见了慕容野挺拔的身姿。
——有救了!
时月提起裙子跑过去,银杏在背后大喊:“姑娘,您去哪啊?”
赤金没想到无须通传,李二姑娘就出现在了门边,他挂上恰到好处的微笑:“二姑娘,殿下亲自来接你去太子宫了……哎,姑娘!”
时月跑得很急,差点一头撞在车壁上。
车中,慕容野不悦地望过来:“慢点。”脚受伤了还这样莽撞。
“我想进宫!你可以……送我一程吗?”时月满是希冀地问。
“……”
慕容野和她对视了一眼,朝旁边挪了……一点点位置。
时月麻溜地爬了上去。
时月坐在门边,只占了一点点位置。
慕容野指了身旁位置:“来。”
昨日两人闹那么僵,慕容野原以为今日再见,她不会有什么好脸。
没想到李时月意外的主动,这让他心情不错。
时月本想拒绝,但是地上实在太硬了,她果断换了个位置,规矩坐好。
“我姐姐被司寇府的人带走了。”时月开门见山,信誓旦旦:“她绝不是杀公子嘉的凶手!”
“你可以……查清楚吗?”时月试探着问。
慕容野没想到她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有些许不高兴:“嗯。”
“嗯是什么意思?”时月本就急,被他慢吞吞的态度气得不行:“你好好跟我说话吧,我这个人笨,猜不懂你。”
“……”慕容野将她手拿过来:“把脉。”
时月被迫伸着手:“说话,不要打一棍子吱一声。”
“昨日派人送来的安胎药,喝了吗?”慕容野问道。
“……”时月一口气堵在胸口,也不管什么安不安胎药,重重应:“喝了!”
慕容野点头,松开手,正色:“是死了,在宫里一个僻静院子的角落里。”
“清早打扫的宫人发现的,宫中已派人控制住了鲁国使团,此事还未外传。”
时月追问:“怎么死的?死因呢?”
“还在查。”慕容野道:“被发现的时候浑身赤/裸,这里,有伤。”他指了指后脑。
“身边有一根木棍,沾血,应该是凶器。”
“身上有别的伤吗?”时月追问,按李诗兰对阿菊说的,蔡机那一击并没有要了公子嘉的命。
时月快速思考着——最怕的是两人离开后,公子嘉失血过多死了,这可就真说不清了!
慕容野答:“都是一些旧伤,田司寇的意见是,一击致命。”
“一击致命?”时月觉得有些好笑:“我姐姐你们也见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杀了公子嘉?”
“证据呢?”慕容野问她:“此事若让鲁国公室知道,他们不会管你那个姐姐是不是凶手。”
时月卡壳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鲁国人需要有人为公子嘉的死负责,更因此有了攻打卫国的借口。
“惊!”时月忽然想起会验尸的惊:“我向你举荐一个人——他叫惊,是司寇府的令史。”
上次西围里惨案,惊做得就很好,可惜田司寇顾着钻营官场,压根不重视他。
“验……尸?”慕容野咀嚼着对他来说还有些陌生的词。
仵作这工作虽然自古就有,但大多数人觉得不吉利,也就不愿意做。
一般是从事屠宰工作的家族兼职一下,随意看看就能断案。
像惊这种把验尸工作当研究做的令史,可以说凤毛麟角。
慕容野听了时月的描述,敲敲车壁:“白银,去把人带来。”
白银刚要应,赤金抢道:“还是属下去吧,属下见过这位令史。”
上次他就在西围里见识了惊这门手艺的神奇之处,也知道他住在哪。
慕容野同意了,赤金很快骑着马去找人。
这个话题结束后,车内忽然充斥着令人尴尬的气氛。
时月抱着脚痛呼:“哎呀哎呀!”方才一时情急,她把人家衣裳坐皱了,正好借机离他远一点。
刚才没注意到,拖着这条病腿又跑又跳,时月觉得她真的要残废的。
慕容野撇了她一眼:“伤了就老实点,拿来。”
“什么拿来?”时月不解。
“脚。”
“别——”时月没拦住,被他捞起一条腿搁在膝上,慕容野作势掀她裙子。
“不是这只啊。”时月想缩回来。
慕容野果断扔了手上这只,捞起她另一条腿,看见上面被缠得严严实实:“昨日请大夫了?”
“啊啊!”时月那只好腿磕在地上,当时就麻了:“你……”肯定是报复吧!
这人肯定是在报复吧!报复她昨日扇的那巴掌,肯定是!
这个小气的男人!
慕容野摸了一下她的骨头,大夫手艺不错,只要再养一些日子就好了。
他也就松了手。
时月把裙子盖好,吸了吸鼻子。
两人一阵无话。
濮阳的街景在慢慢后退,慕容野打破沉默:“昨日的事……”
“如果你是因为大哥而可怜我,大可不必。”时月抢先说:“我是非还是分得清的。”
“……”这又关李定邦什么事?
“可怜?”慕容野抓住她的手,不让时月逃避:“李时月,所以负夏那一夜,你打算全忘了?”
负夏?
慕容野目光灼灼,烫在时月脸上仿佛有温度,她终于注意到一个问题——慕容野好像一直在强调他们有过什么。
“负……夏……?”
车轱辘话说太多遍了,慕容野有些不耐烦,手掌贴着时月的小腹:“这孩子,是你与孤的,在负夏,回濮阳的前一夜有的!”
“你主动向孤索欢的,如今打算全忘了?”
不耐烦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口气中带了一丝丝的怨怼。
他的第一个女人和第一个孩子,居然就给了他这么不好的体验。
“……”时月愣了半天,将太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就他这身体条件——那她以前,还蛮勇的哦?
等等,如果慕容野说的是实话,那她李时月四舍五入,等于抛夫弃子的负心人?
“对不起!”时月果断低头。
摸着自己后脑勺,又有些迷茫:“但我回来后发了三天高热,对你说的这些,全都不记得了。”
“全都……不记得了?”慕容野刚抚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的手顺势摸上了时月又软又漂亮的长发,查看她没有外伤——结果当然是没有的。
慕容野眉毛拧得简直能夹死苍蝇∶“无论你记不记得,”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已经到宫门口了。
“孩子和你,孤势在必得。”
说完,他率先跨出马车。
阳光下,巍峨宫门熠熠生辉。
侍卫们齐刷刷行礼∶“参见殿下——”
“……”时月咬牙,心说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原著里,慕容野对李燕玉的执着甚至到了变/态的程度,现在可好,这位幸运儿一下成了自己!
两人以前是如何相处的,时月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她现在面对孩他爹是既怂又虚,两人真的可以养好一个孩子吗?
慕容野的背影高大挺拔,时月拖着病腿挪出来:“你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