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老头气到昏厥：“这就是你们请仙的态度吗？！”

“请仙也要遵纪守法嘛。”江雪寻说着，把口袋扯开，将里面的香烛展示给仙人老头看。

这里面的香烛不仅仅是江雪寻收起来的那几支，还有很多新颖款式，形形色色，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仙人老头看着，喉头滚动了一下，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江雪寻笑眯眯地说道：“您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些香烛都是您的。”

仙人老头故作矜持地咳了咳，说道：“本仙观你面善，恰逢本仙今天心情好，就勉为其难帮你一下吧。”

照仙镜嘀咕道：“一个小小地仙而已，狂什么狂。”

仙人老头眉毛一竖：“谁？！谁在讲话？”

照仙镜惊了：“你怎么能听到我说话！”

仙人老头哼了声：“敢说本仙是个小地仙，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小镜子而已！”

照仙镜被仙人老头一激，立刻上头了，它也不用江雪寻抱了，原地腾空飞起，立在仙人老头面前，气鼓鼓地说：“本镜是天地灵气化生，沉曙神君亲手炼做，你一个桃树成精的地仙，论地位，你还要尊称本镜一声上仙呢！”

仙人老头嗤道：“法宝而已，人形都化不成，还上仙呢！”

江雪寻冷眼瞧着，品出一丝不对来。

照仙镜一直是个平板模样，仙人老头却能一眼看穿照仙镜的本体，可见这老头是有些道行在身上的。

于是江雪寻一把将照仙镜捞过来，抱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照仙镜的后背（机身？），恭敬地对仙人老头说道：“稚子顽劣，还往仙人不要见怪，晚辈江雪寻，请问仙人如何称呼？”

“你倒还算知趣。”仙人老头摸了一把垂在地上的胡子，“就叫我林老吧。”

江雪寻抱着哼哼唧唧的照仙镜一拱手：“林仙人。”

林老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满意，连着面色也好上许多，他拄着寿桃木仗，对江雪寻品头论足道：“仙气似有还无，怕是刚要飞升，连仙籍都不曾入吧。”

“仙人慧眼。”江雪寻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知仙人是否知晓天庭崩塌一事，在下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林老不以为然地说道：“天塌了关你什么事，你能去补啊？”

江雪寻：“……”

照仙镜：“哇这老头好没有责任心！我要举报！必须举报！除了他仙籍！看他还狂不狂！”

林老瞪了照仙镜一眼，对江雪寻说道：“年轻人嘛，这么有责任感干什么？天塌了就塌了，那些个上仙、神君什么的，自然会想办法去补上，你一个无名小卒，连仙籍都没入，仙术也不会使，还能做些什么呢？”

“如果天庭崩塌会影响到芸芸众生，那便与晚辈有关。”江雪寻认真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晚辈比起真正的仙人来，确实不足为道，但也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即便是无济于事，但求最后无愧于心。”

林老透过他邋遢的头帘，眼神如鹰似地盯着江雪寻，半晌，他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说吧，你找我来，是想问什么？”

江雪寻说道：“晚辈想问，仙人可曾听过灵泉的故事？”

照仙镜：“要是没听过就搞笑了哦。”

“呵。”林老不屑道：“我不仅听过，我还知道它在哪！”

……

传说中，灵泉汇聚三千世界之灵气，是天道还在时，伴随着众神的祝福所生，包容万物，犹如大海能纳百川。

灵泉之灵，凡人尝一滴便可原地飞升，地仙饮一杯便能跃为上仙，更能法力大增，是神仙和凡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

传说对灵泉极尽美化，几乎快将它奉为灵泉，江雪寻想过无数种灵泉的样子，也许会在一个世外桃源，也许会在山林深处——

总而言之，不是在一个渺无人烟、除了远处有一间茅草屋外便空空如也的土坡上。

江雪寻低头看着面前这个仅有半米高、周围爬满了苔藓的枯井，艰难地问道：“这里面……有水吗？”

林老也盯着这个深不见底的枯井，说道：“有吧。”

江雪寻：“……”

江雪寻：“……这真的是灵泉吗？”

照仙镜：“个大骗子，打车过来还花了我们二百八呢！”

林老理直气壮：“文字与实物不符不是正常的吗？”

江雪寻和照仙镜一起沉默了。

林老尴尬地捋捋胡子，辩解道：“万年之前它不是这样的。”

照仙镜：“万年之前天庭还稳固不动呢，你在这里说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