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寻问道：“那你是什么鸟？”

楚明瞥了眼照仙镜，江雪寻顺着楚明的目光也看向照仙镜。

照仙镜黑豆似的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战战兢兢地说：“啊……？那应该是什么鸟啊……”

楚明一拍照仙镜脑门，照仙镜又从猪变成了古镜，楚明照了照自己，把镜子递给江雪寻：“你看。”

江雪寻看了眼镜子，狐疑地抬头：“这镜子上什么都没有啊？”

楚明：“……”

照仙镜：“这来回切的我，卡了卡了，我想想哈。”

“这还需要想吗？”楚明把照仙镜拿过来，温柔地用袖子擦拭着镜面，语气却颇有些咬牙且此：“我不是说了吗？和你的雪雪一样的鸟呀。”

照仙镜：“哦对对对。”

几秒钟后，楚明又把照仙镜递给江雪寻看，这次屏幕里不再是空空如也，而是有一只通身朱红色的小鸟在上面跳跃。

这小鸟和照仙镜给江雪寻看过的他的原型有九分相似，只是颜色不同，尾羽也很长，但却没有异色，看起来似乎更有气势一些。

——但也很肥，胖乎乎的，像一团小火焰。

“还挺可爱的。”江雪寻的手指摸了摸屏幕，那肥鸟便像是能感知到一样，跳过来，隔着屏幕蹭了蹭江雪寻的手指，“这真的是你吗？”

楚明：“如假包换。”

江雪寻抬头看向楚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你与我是同族，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生在阙国？我的弟妹，还有父王母后，他们知道吗？我在鸟族的时候……也有父母吗？”

楚明却沉默了，半晌，他说道：“因为……一些意外，你需要重新转世投胎再获肉身，你不必质疑你在阙国的身份，你的家人都是真实的，毋庸置疑，至于你在鸟族的父母……”楚明半真半假地说道：“你我都是天地灵气化生，没有父母兄弟，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听了楚明的话，江雪寻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自从知道自己是半仙半妖，江雪寻一直都有着这个疑惑，他在阙国的短暂的一生到底算是什么？只是一场梦吗？如今楚明为他解了疑惑，江雪寻也轻松了不少。

只不过想到照仙镜和灵泉，江雪寻不由得感慨道：“那天地灵气还真是化生了不少东西呢。”

楚明：“……”

楚明：“咳，确实如此。”

……

夜色渐浓，楚明和江雪寻是睡在土炕的两头的，像从前林显仁在时的那样，中间的距离能隔一条楚河汉界。

楚明悄悄地坐起来，对着江雪寻施了个术法，接着捏着熟睡中的照仙镜的脖子出了屋。

客房里还有其他房客，楚明也施了法，抓着照仙镜到后花园，把照仙镜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到一边，冷眼瞧着它。

照仙镜像一只死猪一样趴在桌子上，楚明说道：“好好站着。”

照仙镜立刻稍息立正，蔫蔫地说道：“主人……”

“前主人。”楚明纠正道。

照仙镜：“呜呜。”

楚明嫌弃地打量着照仙镜：“是因为跟着一个蠢主人，所以你也变蠢了吗？”

照仙镜委屈道：“骂司命仙君就骂他嘛，骂我干嘛呀。”

楚明：“因为你们两个蠢的半斤八两，把你借给他做法宝真是借对了。”

照仙镜哼哼着，它不敢骂楚明，只能自认倒霉地挨骂，等到楚明不出声了，它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主人之前认识雪雪吗？”

“我是他夫君，你说我认不认识他？”楚明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照仙镜。

照仙镜：“……我以为主人瞎说的。”

“不止我认识，你也认识他，在很久很久以前。”楚明单手撑着头，暗红色的头发在黑色中也熠熠发亮，他的目光温柔了起来，见照仙镜一脸茫然，楚明摇头嘲道：“算了，他不记得了，你也自然不会记得。”

不等照仙镜说话，楚明站起身，点着照仙镜的眉心。

楚明松开手，照仙镜忽然感觉身体里涌入了非常强大的法力，照仙镜甚至觉得，现在的它可以轻松幻化成人形。

楚明仿佛看穿了照仙镜内心所想，他按住照仙镜，说道：“忍着，他比较喜欢你是猪时候的样子。”

照仙镜：“……”好叭。

照仙镜问道：“主人为何突然传授法力给我？”

“我要出去几天，傀儡虽能看到这里的情况，但没有法力，不能成事，万一再出现饕餮这样的事情，我不能保证还能及时赶到。”楚明屈起手指，敲了敲照仙镜的脑袋：“予你法力是希望你能保护好他，出了意外，我宰了你当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