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娇被羞辱得自裁的心都有了,可她终究不敢在王妃面前造次。
王妃挑眉,不怒自威:“现在你可知错在哪儿了?”
冉清谷垂首:“毓儿知道了。”
王妃:“好,那罚你抄写皇室族谱一百卷,月例三个月,认吗?”
冉清谷行礼:“谢母亲。”
王妃抬脚迈向藏娇娇,居高临下抬起她的下巴,“是个美人胚子,你可知我为什么打你?”
藏娇娇眼泪汪汪,却毕恭毕敬答:“娇娇不知。”
王妃眼神犀利如刀,声音不紧不慢,字字诛心:“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妓院里出来的,连看一眼我成王府门槛的资格都没有,还肖想往上爬。你那种下三滥腌臜市井学来伎俩,竟敢在我成王府用,真当我成王府是什么地方?来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赶出府去。”
藏娇娇一听,三十大板那不是要她的命?
一般人十大板都能见血,更遑论她这个弱女子?
她哭着求饶:“王妃饶命,再也不敢了,王妃开恩……”
苏嬷嬷连忙让两个老妈子上前:“堵住她的嘴,别扰了王妃清净。”
两个老妈子说了声“是”便拖着藏娇娇下去了。
王妃转而看向苏喜与顾佑。
两人吓得腿都在打摆子。
苏喜连忙将一切全推给藏娇娇:“王妃,儿媳只是见王爷寿诞在即,往日寿诞都没新鲜,所以剑走偏锋……竟没想到藏娇娇竟然是这种人……”
王妃冷笑:“好一个剑走偏锋,既然你觉得不新鲜,你可以去弹弹琴解闷。”
苏喜脸唰一下红了。
她怎么也是太傅嫡长孙女,王妃竟然要她去做那娱人的下贱玩意儿。
谁不知道戏子技师下九等?
王妃:“你们当我傻吗?随便搪塞个理由就让我信?”
刘侧妃教出来的,果然没长进。
这些伎俩,连刘侧妃当年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苏喜顾佑连忙齐声说:“儿媳不敢。”
简醉欢不想将家丑闹得太大,更何况成王最厌烦后宅斗争,她堂堂一王妃,犯不着跟几个小辈置气。
“你们随意招个下贱货入府,识人不清,罚你们抄写族谱三百卷,府内禁足一月,月例三个月,可有不服?”
苏喜刚要争辩,但想到王妃向来家规严明,连世子妃都罚了,也就作罢。
她福了福身:“服。”
月例三个月而已,她的陪嫁,这辈子都花销不完。
苦闷的是顾佑。
本来日子过得很拮据,还要资助她那个小妾母亲,平日里也被刘侧妃不喜,嫌她小家子气。
现在被罚三个月的月例,还不许出府,简直雪上加霜。
但她也不敢说什么,便行了行礼:“谢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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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呀,那世子妃善妒成性,在府里狠狠刁难了藏娇娇,却不想世子出现,于她大闹一场,还在沉鱼阁内,当众拥抱藏娇娇,要当场休妻呢。”市井中,一赌徒模样的人饶有兴趣的叙说着自己的听闻。
“假的吧,世子前些日子还为世子妃罚了下人,再说藏娇娇怎么会进王府?”一人提出质疑。
那人冷道:“过一个月就是王爷寿诞,世子想让娇娇姑娘为王爷献舞,他是想娶娇娇入府,却不想惹恼了那恶毒的妒妇……”
市井之中已经传出好几个版本了。
每一个版本都是世子妃如何恶毒,如何嫉妒藏娇娇,以及世子如何维护藏娇娇,如何跨越礼教阶级只为一真爱……
望月阁楼上。
店小二给二楼隔间的雅座几人上菜。
其中一个外来经商人士饶有兴趣打听:“小二,下面那人说得可是真的?世子妃真有这么恶毒?”
店小二翻翻白眼:“又是这人,这人可真烦,这几天每天都要来这里说上一回,声音大的怕人听不到……”
陆云深推开隔间的屏风,钻出头来问店小二:“你说这人每天都要来说上一回?”
店小二点点头:“对啊,每天开市最繁华的时段都要来说上一上,搞得我们这望月阁门前堵得水泄不通,这些天客人也来得少了……不光我们这儿,他东西南北大街都去过……隔壁临江楼还轰过他呢。”
商容与吩咐侍卫:“去,把那个人的舌头拔了。”
护卫一跃而下,快如疾风。
那人正说得起劲,突然舌头掉了,嘴里一阵锐痛,身体抽搐口吐鲜血的跪了下去,捂着嘴咿咿呀呀哀嚎着。
商容与倚靠在阁楼上:“妄议皇室,其罪当诛。拔掉舌头,以示小惩。”
看着这暴戾王世子当街拔人舌头,其余人哪敢说话,生怕惹祸上身,纷纷退避。
商容与冷眼看着这群好事者:“当日本世子说钟意藏娇娇姑娘都是醉酒后输了的赌约。本世子连藏姑娘模样都不晓得,世子妃贤良淑德,治家有方,深得我父王母妃的喜爱,就连皇上也赞不绝口,绝不是大家口中妒妇毒妇,若下次再让本世子听到有谁敢污蔑世子妃,大理寺的鞭子闲置很久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都在纷纷感慨,世子妃好歹是国公的嫡女,怎么也不会那么恶毒。
而让大家更加振奋的是,世子竟然如此维护世子妃。
当日,地下赌坊的门槛被踏破了。
许多人将棺材本都拿了出来,纷纷都把钱压在了世子妃不会被赶出王府。
世子新婚那几日赌坊有多热闹,接下来就有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