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心道,她未跟大夫人打过交道,谁知道那女人是好是坏,会不会就此要了五夫人的性命。她交代丁香守在五夫人身旁,又命她时刻留意隔壁动向,寻思着自己恐怕得去七夫人院中走一趟了,说不定能找到解药。
一旁的顾尘光跟上:“妹妹,我同你一起去。”
司予看了他一眼,心道,年少的顾尘光还真是个古道热肠。
去七夫人院子的路上,司予又看见了那只小白貂。
黑夜中,白毛格外扎眼。它似乎是迷了路,在路边草丛中急得打转,却不知该往哪儿走。待看见司予时,它当即“吱吱”叫着,向她飞扑过来,三下两下窜上她肩头,又低头往她左手腕上爬。
说来也怪,司予觉得自己仿佛听懂了小白貂的话。它是在埋怨她跑得太远,害它辛苦寻找,顺带着口吐芬芳地骂了几句。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司予便觉得荒谬,她怎么可能听得懂一只动物在说什么?
此时她心情不好,实在没耐心陪这小混蛋周旋,一甩手便将它给甩掉了。
小白貂“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连滚了三个跟头才停。
它“吱吱”叫个不停,猛地弹跳起来,应该是生气了,因为司予仿佛听见它在骂街。
司予:……
等一下!她究竟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听见一只小动物骂街?她是疯了吗?
小白貂又开始执着地重新往司予身上攀爬。吸取了方才的教训,这次它四只爪子紧紧抓住衣裳,尖锐锋利的指甲穿透衣裳,划到了司予的肌肤。
司予甩不开它,低声斥道:“滚开!”
那小白貂也不知听不听得懂人话,只不管不顾飞快地往司予左手手腕上爬。就在鼻尖碰触到风回铃的一刹那,它张嘴狠狠咬了司予一口,接着,整个貂便彷如被吹散的云烟,顷刻间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空气中有一声清脆铃音,甫一响起便被迎面扑来的夜风吹散,短暂得让司予觉得仿佛是自己的幻听。
司予:???
她揉了揉被咬痛的手腕,不可思议地甩了甩手,试图将小白貂给甩出来。
然而手腕上的铃铛孤零零地晃动着,发出急促的叮叮叮叮的铃音,什么也没掉下来。
小混蛋呢?被风回铃吞噬了?可书里也没说风回铃还有吞噬活物的功能啊!
司予正瞠目结舌,只听得身旁的顾尘光道:“妹妹,到了。”
司家内宅极大,七夫人的住处却与芷兰院相距不远。
此时,这处院子乌漆嘛黑,寂静一片,仿若常年无人居住的废宅,早已不复从前的热闹。可细论起来,七夫人失势才不过半日,也并未听闻大夫人裁撤了七夫人的婢子,满院子的下人哪去了?
联想起穿书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司予心中疑窦丛生,警惕地望着院内,踟躇不前。
本以为顾尘光会傻兮兮地直接进去,一扭头便发现他也停下了步子。不仅停下步子,还拉着她退至墙角,低声道:“妹妹当心,院子里阴邪之气甚重。”
黑暗中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三姑娘为何不进来?你要的解药便在这里。”
司予当即奶声奶气地回道:“你是谁?什么是解药?我跟顾哥哥捉蚂蚱路过这里,院子里好黑呀,我害怕,我才不要进去。”
心里却道,好一出请君入瓮!你都耐不住性子暴露了,谁还敢自投罗网?真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吗?呸!
她给顾尘光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悄悄地沿着墙根撤退。
陌生男人:……
这一届的小孩儿不好骗啊。
他循循善诱道:“三姑娘,五夫人身中剧毒危在旦夕,若是不能及时服下解药,你便再也见不到你娘了,你不担心不害怕吗?”
他诱导完毕,良久未听见回应。散发神识一探,院外竟连个人影也没有。
陌生男人:???
那两个人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