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司予也不过只是随口一试,并未抱太大希望,毕竟落尘是极为珍贵的上古仙器,又是祖提的心爱之物。却没想到祖提竟这般好说话。
大抵真正爱剑之人,都不愿见自己故去之后,仙器便就此与自己一并埋入尘土,尘封于寂长岁月吧。
空见酸得跳脚:“主上,你传授她心法便也罢了,竟还将仙器落尘一并送与她!”它仿佛刚吹了一瓶百年酿的陈醋,“你都没送我什么东西……”
祖提柔声安抚道:“你是器灵,寿数可与天齐,并不需要仰仗仙器立于世。”
空见得意地看了司予一眼,放佛在说,“看!我主上夸我了!这回你知道老子多牛逼了吧!”
祖提继续道:“落尘剑本该于世间惩奸除恶,却明珠蒙尘两千年,我于心不忍。再者……”她顿了顿,“落尘与她有缘。”
空见气鼓鼓地道:“那也不能送给她!主上,你忘记你的誓言了吗?此剑只传自家弟子!”
祖提便转头看向司予,道:“不知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若你肯,我便将落尘剑与《般若心法》、《伽蓝卷》一并传予你。只是做我的徒弟,需得拔除情根,你……”
司予:???
天下竟还有这等好事?她莫不是将龙傲天男主的气运给抢了?
当即点头如捣蒜,改了称呼:“师父,我很愿意呀!”
落尘剑、般若心法与伽蓝卷,虽然她不认识伽蓝卷,但听起来还蛮厉害的样子。与大佬师尊和诸多宝器比起来,男人连天边的浮云都算不上。
祖提笑道:“你倒与我极有缘分。你叫什么名字?”
司予甜滋滋一笑,露出唇边的小梨涡:“师父,我叫司予。”
祖提点头道:“予儿,你便给我磕个头,权算作是拜师礼吧。”
司予生怕祖提反悔,当即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再郑重其事道一声“师父大人”。
祖提挥手在她灵台一扫,道:“我已为你拔除情根,今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徒弟。”
司予好奇地摸了摸脑袋。
除了感觉到一丝舒爽凉意以外,似乎自己也没什么变化。
这修真界真是神神道道,什么情根、灵根、慧根,说起来一套一套,可她完全不晓得这些东西长在身体哪处。如今她成了灵根、慧根、情根三根皆空之人,估摸着在这修真界也是独一份。
空见的语气倒是莫名亲切许多:“小孩儿,从今往后就是自己人了。不过你既已拔除情根,长大后便莫要动情,你万万记好了。”
祖提温柔地看着司予:“我毕生所创皆在《般若心法》与《伽蓝卷》中,你且细细研读,如有不懂之处,便叫小见教你。”她将般若心法和伽蓝卷都交给司予,“既已继承我的衣钵,望你日后勤加修炼,学有所成。此一生惩奸除恶,护佑弱小,匡扶天下正义,维护世间清明。予儿,你要做个好人。”
司予连声应是,一边低头翻看般若心法和伽蓝卷,一边顺嘴问道:“师父不亲自教我吗?”
祖提却道:“予儿,洞窟深处还有一个孩子,天资极高,我瞧着像是在寻你。此处阴气极重,伤身,你二人早日离去吧。”
司予点了点头,又撒娇卖萌道:“师父父,可以亲自教我吗?”
半晌无人应答,视界却骤然暗下来。
司予抬眼一看,眼前已然空无一人,金色人形光影早已消失不见。
祖提呢?
“我师父呢?”
空见仿佛失了魂一般:“那只是主上的残影罢了,如今已然消散。而主上,实则已仙逝两千余年了。”
司予茫然道:“那我今后去哪里寻师父?”
空见蔫蔫道:“也不知主上留了几处残影。若只得这一处,你便再也见不着她了。”
司予:???
害!合着她是白拜了一个师父呗!徒有师徒之名,没有师徒之实。
不过这师父出手阔绰,又送心法,又送仙器,能送的都送了。今后顶着祖提唯一爱徒的身份,行走江湖时也能唬一唬人、抬一抬身价。还要啥自行车?
司予贴身收好般若心法和伽蓝卷,握着落尘,比照着顾尘光使剑的样子,随手挥了一挥。
天地良心,她不过是做了个假把式,完全没有使力,就那样轻轻地一挥。便乍见一道耀目白光突兀闪过,带着森然凛冽的剑气。而后便听到轰隆一声,这洞窟顶端竟被生生斩断一截,坠落的巨石在地上砸出个大坑来。
司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