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阳圣君!”少年大惊,立刻将绣金云被拉上,盖着苏云澈的手,随后一转头抬手便射出一道灵力。
穆未时只觉神魂一震,接着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云岭仙宗,祈圣峰。
此刻,在明阳洞内一片皓光万丈。
橙金二色,一则为灵力,一则乃是自然之力,两者相辅相成围绕着苏云澈的周身不断滋养。
渐渐地,原本覆盖在苏云澈体表的霜雪逐渐化尽了。
神奇的是,沉睡的苏云澈衣衫不曾沾湿分毫,那些霜雪融化之后像是被他体内的力量回收了一般。
一名月白衣衫的男子正坐在暖玉制成的床榻边,神情透着不安与心痛。
男子的手轻轻拂过苏云澈因为疼痛而紧蹙的眉峰:“澈儿,坚持住,为师定会寻得方法为你续命。”
苏云澈恍恍惚惚之间,感受到一阵暖意,自眉间渗入心田,他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为师在。”
苏云澈的意识逐渐回笼,人也渐渐苏醒,他试图动一动,然而好像除了头部,其余地方他都不能控制了。
缓和了片刻,苏云澈才缓缓睁开眼,入目所见依旧是橙色的光芒流转,隐约之间有一白衣男子,看不清神色,可他却知道,这是原身的师尊。
云岭仙宗祖师爷歌疏云。
因为,每一次原身发病修为尽失之时,歌疏云一定会守在身边,寸步不离。
这一次,他因入世之炼频繁动用灵力,所以身体不堪重负体内的病症自然就席卷而来,这就是所谓的病来如山倒。
只怕这一次,他不躺个十天半月都别想下床了。
苏云澈动了动嘴,声音极其轻软,就像是鸿毛拂过水面一样:“师尊……”
“澈儿,你感觉怎样。”歌疏云的手轻轻捏着苏云澈的脉门。
苏云澈闭了闭眼,这具身体没有任何感觉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他可不想从半身瘫痪变成全身瘫痪,那可不就等于坐等那黑化小男主来弄死自己吗?
他才不要比原身活得还短!
而且,对苏云澈来说,他好不容易能过上那么惬意自在的生活,还有那么一个宠自己的师尊。
这三个月来,苏云澈已经感受到曾经向往已久的父爱。
哪怕,长崖仙尊的容貌看起来最多也就算是个大哥,可他对自己是实打实的好。
苏云澈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让他老人家忧心了。
“徒儿好多了。”苏云澈气弱的很,才说两句话便因为疼痛晕眩不止。
歌疏云立刻端起放在一旁的药,接着轻轻地扶起苏云澈让他可以依靠在自己怀里:“把药喝了,能缓解疼痛。”
苏云澈掀开眼帘瞅了一眼,乌漆墨黑的药汁一看就倒胃口,他忍不住微微扭头,依着歌疏云的胸口喘息。
“为师知道你怕苦,这药加了晨起的灵露甘甜润喉,你且试试。”歌疏云轻声细气地哄着。
这就让从小备受父亲折磨的苏云澈内心感动不已,他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小心地用舌尖舔了一下。
果然没有中药的那种苦涩腥臭的味道,苏云澈这才敢一口一口地将药汤都喝完。
喝完药,还沉浸在师尊关怀中的苏云澈突然想起来,他在晕倒之前黑化小男主还在他的座驾上呢。
他这是睡了多久?
穆未时那臭小子呢?
事关自己的小命,苏云澈当然不能淡定了,他着急动了动身体,然而腰腹根本直不起来,就算是想抬一下手都做不到。
“师……尊……咳咳。”苏云澈扭过头,入眼都是长崖仙尊那月白色的衣袍。
“是在担心你带回来的孩子?”
苏云澈顿时内心点赞:哦豁,不愧是师徒两个,果然是心有灵犀。
“他怎么样了?”
苏云澈感到自己好像离开了歌疏云的怀抱,他又重新让自己躺好,还盖上了绣金云被,掖了掖被角后,才注视着自己。
这一回,苏云澈总算看清歌疏云的容貌了。
还别说,这据说五百多岁的宗门祖师爷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头墨发长及膝头,一双凤眸深邃而空灵,此刻还蕴含着淡淡地忧郁。他肤色瓷白质地光滑,薄唇犹如三月的樱花一般色泽清透水润。
总之一个字,美!
算起来对比起自己现在一头华发来说,苏云澈到更像是歌疏云的师尊。
苏云澈挺想吐槽的,难道说修仙之人各个都是这样肤白貌美的吗?他就没见过一个皮肤黝黑的糙汉。
当然,苏云澈穿越三个月来,几乎日日都在祈圣峰,三个月里有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和歌疏云在这个明阳洞中养病,就算见着的也都是些十四五岁少年侍从,以及原身非常不待见的现任宗门之主。
“澈儿,你可知你与他的渊源?”歌疏云忧心道,眼下苏云澈的情况本不应该和穆未时多有牵扯,可他也深知劫数不是你想避开便能避得开的。
一听渊源,苏云澈顿时眼神微变。
看来长崖仙尊肯定是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幕,到底是什么呢?
别问苏云澈为什么不问清楚。
问就是,他必须装逼啊!
一看自己唯一的弟子一脸沉默的模样,歌疏云也忍不住叹息。
“为师知道你有自己的决定,那孩子现在被留在临海的博望村中,这些天为师闭关为你疗伤,尚不知他情况如何。”
听歌疏云那么说,苏云澈顿时有点无语,修仙的人都喜欢这样打哑谜的?
你就告诉我,穆未时和你徒儿到底有什么渊源,这很难吗!
然而,苏云澈嘴上却问:“徒儿睡了多久了?”
“此次冰封,你已昏睡了十日。”
苏云澈:我就问,我现在特想暴打一顿师尊,这算是欺师灭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