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如约而至,而人却没有,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大大的落地窗映照出房间的影子,餐桌上摆着五六个碟子的菜,不算丰盛,但对于两个人来说,却是有些奢侈的。
江倦坐在桌子前,奶娃娃在她的怀里睡的香甜,她不想去看墙上挂的钟表,她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手机被她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像是要打给谁,又或许只是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时光。
雨来了又停,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门外的防盗门终于出现了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几分宿醉的嘶哑,
“你家钥匙是哪个呀?哎呀你别动,陶冶,站好!”
江倦起身将奶娃娃放到床上,将自己扎的规整的头发,散开,然后用手抓了两下,走出卧室,而门外的两个人还在门进来口找着钥匙。
江倦深吸一口气,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因为她明白,她可以让陶冶知道自己为了等他一起吃顿晚餐?等上了整宿,让他为此感到自责,甚至是内疚,想要怜悯她,补偿她,但她却不能让别的女人看见她的狼狈。
不管那个人是她的假想敌,又或者真的是虎视眈眈。女人的柔弱可欺,向来是演给男人看的。
江倦抬手打开门,浓浓的酒味冲鼻,门外的陶冶紧闭着双眼半挂在吴思雨身上,将纤细的身影压的有些扭曲。
而本来刚把钥匙插/进孔里的吴思雨见门突然的开了,微愣一下,惊讶的表情僵硬在她姣好的面容上。
江倦走到陶冶的另一边,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同吴思雨一起,准备将人弄进房间里去,但陶冶虽然平时看上去算是骨感类型的,但那也只是看上去。
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不受控制的醉汉想要被拖回去,难度大概不会亚于拖一具尸体向前奔跑。江倦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吴思雨,竟然能把陶冶给拖回来。
两个人最后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将人给拖到沙发上的,然后跌坐在地毯上喘着粗气。
江倦缓了一会儿,看了眼一旁抬手撑着太阳穴的吴思雨,应该也喝了不少,便起身给她到了一杯温水,顺便加了点儿蜂蜜。
吴思雨接过热水看着江倦说了句“谢谢。”
江倦摇头,拿了两张毯子,一张给陶冶盖上,另一张递给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吴思雨,让她也盖上,免得着凉:
“该我谢谢学姐才对,这么晚了把冶哥给送回来!”
“我和阿冶好歹同学一场,总不能看他露宿街头吧!再说,如果不是为了帮我挡酒,他也不会被灌得这么醉,送他回来是应该的。”
随后说完又怕江倦误会似的,又接着说道:“我说这话,你可别误会,她应该是看我一女的,在一群大老爷们儿中间挺不容易的,想帮帮我对了,你们都有孩子了?我都没听说”
吴思雨喝了一口手中的温水,带着一丝蜂蜜的味道,不经意打量了一眼江倦,是个很温柔细心的女人,白皙的脸颊,不算很漂亮,但却格外的秀气和干净。
陶冶的家,是栋复式小楼,暖色系的调调,被女主人布置的很温馨舒适,客厅很大,最显眼的是那块孩子的专属领域。
江倦对上吴思雨探究的眼神,她似乎和传闻中那个“江大冰女神”不太一样,说话口吻更像是个不拘小节的女侠,于是客气地笑了笑,
“是啊,都八个月了,顽皮的狠,让人头疼,现在睡了,学姐想去看看吗?”
吴思雨摇头,放下水杯,将身上的毯子揭开叠好,递给江倦,“不了,下次吧,这天马上就亮了,我得赶紧回去眯会儿,换个衣服还得去上班!”
江倦接过毯子,没有挽留,她将人送到电梯口,等着电梯上来,凌晨四五点钟的电梯,来的很快。
吴思雨跨进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看着江倦,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高深的笑:
“学妹似乎并不惊讶我会回来?”
江倦没有回答,吴思雨似乎也没想着听到回答,因为在她说完,电梯门便关上了。
江倦没有离开,而是看着电梯上不停变换的数字,直至最后电梯上的数字停在了“1”,而不是“-1”的停车场,想着吴思雨应该也搬进了这个小区。
她回到家中,蹲在沙发旁边,看着沙发上的陶冶,他睡的不□□稳,皱着眉,江倦想抬手将他的烦恼抚平,谁知陶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喊了一句:“思雨”
接下来便见他表情有些抽搐,像是要吐,江倦一手快速的将一旁垃圾桶拎过来,一手动作熟练的按着陶冶的脑袋,扣在垃圾筒上。
她盯着自己眼前的后脑勺,微微发呆,这并不是第一次听见陶冶喊“思雨”这个名字,还记得第一次,是在床上,那次,他被人下了药,喊了一整夜这个名字。
吴思雨和陶冶,其实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大概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相约着高中毕业,如果考上同一所大学,她们就在一起。
后来两人真的上了同一所大学,还选了同一个专业,进了同一个班,两个同样优秀的人,很快便成了江城大学人人称羡的小情侣。
上面是江大人人能详的浪漫爱情故事。
后面还有几段青春标配的伤感结局:
这对人人称羡的小情侣,相约着一毕业就结婚,大学四年,很快走到了结束,或许这会是新的开始,又或许是意味着结束,没到最后一刻,人们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