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子，又偷懒，还不去厨房端菜，鱼都做好了！”

还没等季菡问小白脸是谁，掌柜的已经不声不响来到桌前，伸手就给了跑堂一个暴栗。

“哎哟。”小伍子捂着脑袋嚎了一声，一边认错一边往厨房跑，“张叔我错了，这就去，这就去。”

掌柜无奈地摇摇头，又对季菡微微拱手，“季姑娘，方才小伍子打扰您了，不要介意，慢慢吃。”

被唤做张叔的掌柜看上去五十来岁，中等身材，看上去很面善，无需摸骨算命便知他是豁达的有福之人。

只是仔细一看，他现在印堂处却被一层薄薄的黑气笼罩。

这说明他最近正在行霉运，难怪店中生意一落千丈。

“没事，我也是跟小伍子聊聊天而已。”季菡料想书中的女主跟这位张叔应该也是比较熟的，便开口问道：“张叔，我不过半年没来，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的闻言立即长叹了一口气，看上去颇为苦恼。

“张叔，您坐。”季菡把身旁的凳子从八仙桌下拉出来，“我反正一个人吃饭也无趣，您干脆陪我聊聊天。”

掌柜的想了想，最终没推辞，道谢后坐了下来。

季菡往两个杯子里倒了桂花酿，将其中一杯推往掌柜的方向，“张叔，咱们先干一杯。”

掌柜的苦笑着举起杯来，“多不好意思，让您一个客人给我倒酒。”

“您这么见外干嘛。”季菡与他碰杯，抿下一口桂花酿。

入口清甜可口，毫不辣喉，比她在现代喝过的任何酒都好喝。

“好酒。”她发自内心夸赞，还不忘引出核心话题，“如此美酒美食，店里怎么会如此萧条，实在令人费解。”

“唉！”掌柜的又重重叹了口气，仰头吞掉杯里的酒，将酒杯放下，“实不相瞒，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季菡思忖片刻，“张叔，我会一些看相之术，您面相看上去似乎最近正在行霉运，您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掌柜的不知季菡的真实身份，一直以为她是江湖女侠，听闻季菡说自己会看面相并未生疑。

他摸着自己的脸，有些惶恐，“您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

“放心，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季菡实话实说，“但会影响运程，首当其冲是财运，财运损耗殆尽之后便会开始影响其他运气，需早日找出症结才是。”

张叔一听又是生气又是着急：“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一向广结善缘，几乎不与人交恶，怎么会……”

掌柜的说到一半，突然止住话头，面露异色。

“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季菡连忙问。

“三个月前，隔壁街开了一家新的酒楼，卖的食物酒水跟我这店里也差不多。”张叔道：“那家店我家侄女去尝过，说是味道并不如桂满园，但是却宾客满堂生意火爆。”

季菡想起之前跑堂的话，又问：“难道那家店的主人这就是小伍子口中的小白脸？”

张叔无奈笑道：“那位公子唇红齿白，生得俊俏，又抢走了我们不少生意，小伍子讨厌他，所以这么叫他。”

季菡：“这位公子可曾来过香满园？”

“来过。”张叔点点头，“就在他开店的前半个月。这位公子来我店里饮酒，还问我买桂花酿的方子。”

“您没卖吧？”

“桂花酿是祖上传下的方子，我自然不能卖。”

“那位公子当时可曾生气？”季菡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张叔回忆道：“我记得他不断提高价格想要桂花酿的方子，我好声好气地拒绝，他虽然脸色不好看，最后我与他也并未产生口角。”

季菡摸着下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