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店还没开门,后厨在准备早饭。季姑娘您是下楼吃还是我给你端上来?”他问。
季菡毫不犹豫:“我自己下去吃吧,马上要开店了,你们也忙。”
“那行,您洗漱完下楼正好。”小伍子说着突然一拍脑袋,“对了,昨晚您没起,给您做的糖醋桂花小排还存在冰窖里呢。我让后厨给您热一热?”
“好啊。”说起糖醋小排,季菡感觉自己的口腔已经自觉开始分泌唾液,“我洗漱完就下来。”
……
季菡记得张叔说过,桂满园的开门时间一直是巳时,这个点儿正好可以让镇上晚起的人进来喝早茶,吃早点。
前几个月因为瘟神符作怪,店里生意极差,堪称门可罗雀。
但今天季菡一到大堂便听到紧闭的店门外已经有闲聊之声,应该是等待桂满园开门的客人。
伙计们忙忙碌碌,做着开店前的各种准备。
张叔正用鸡毛掸子清理柜台与算盘,一脸喜气洋洋。
看见店里一派新气象,送走瘟神符的效果立竿见影,季菡终于放下心来。
“张叔,早。”她伸手打招呼。
“季姑娘早。”张叔见她立即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对后厨喊:“贵客下楼了,准备开饭!”
说完又招呼季菡:“季姑娘,先坐,早饭马上就好。”
……
桂满园的伙计加上掌柜张叔和季菡,正好凑上两桌。
伙计们要干活耽误不得,一个个吃饭都如同风卷残云,半柱香后,桌上只剩下细嚼慢咽的张叔与季菡。
“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店门,客人就在门口等着了。”季菡感叹:“这才是我心中的桂满园嘛。”
张叔给她的酒杯中注满桂花酿,“这还是多亏了季姑娘啊。您的大恩大德,我张有福一定铭记于心。”
“张叔言重了。”季菡笑道:“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应该的。”
张叔举杯:“以后桂满园就是季姑娘的家,您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如果后厨做不出我亲自给您做。”
张叔的话听得季菡心头一热,她不愿再说那些客套话,便与他碰杯,“好,一言为定。”
语罢两人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对了,张叔。”季菡放下酒杯,“我想问问您,如果北上去京畿,哪条线路既可以游山玩水,又可以遍尝美食?”
“这你算问对人了,我年轻的时候曾跟我爹天南海北到处寻美食方子。”张叔捋了捋胡子,眼睛微微眯起,“从桂香镇北上,翻过大雾山之后便可到达沙平县管辖之地。那里八百里湖泊风光宜人,是著名的鱼米之乡,城中宽敞气派,繁华无比。”
“还有几日便是八月十五,我记得沙平县的灯会夜市颇为热闹,就连好些京城人士都会千里迢迢赶来赏月观灯。”他又补充。
“那我一定要去看灯会。”季菡的兴致完全被勾了起来,又问:“张叔,从沙平县出发后要走哪条道去京畿呢?”
“从沙平县到京畿,水陆两道皆可。”张叔道:“水路由沙平县到福安城,然后坐运河到京畿;陆路的话一直北上,途径几个城镇,跨过了盘古山之后便是平原千里,继续北上即可到达。”
“明白了,多谢张叔。”季菡打定主意,先到沙平县玩几日再说。
她从腰间的布袋子里掏出几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放到桌上,“这几张传音符您收好,如果以后遇见什么怪事解决不了,就在空旷的地方烧掉一张,我收到后会尽快赶回桂香镇。”
“这怎么使得?”张叔赶紧摆手,头也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能再麻烦您了,再说陶公子已经道歉赔偿,还关掉了桂香园,我不会有麻烦的。”
“什么?”季菡一愣,“陶之源把他那间酒楼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