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炕，徐燕舟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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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顾妙躺在床上发呆，其实徐燕舟说的也没错，床是不小，可躺两个人，怎么都是挤的。

身边人的气息又近在咫尺，好像随便动一动就能碰到。

徐燕舟没有睡意，他趁顾妙还没睡着，开口道：“我还是觉得可以跟你去盐湖。”

顾妙小心地翻了个身，“等你好了就让你去。”

徐燕舟道：“我现在就好了，什么都可以做，顾妙，你如果不信……”

顾妙还真不信，“你能做什么？”

徐燕舟翻过身，他左膝跪在顾妙身侧，右手支在她的头顶，月华透过窗，往床上撒了一大片。

顾妙能清晰地看见徐燕舟的眉眼，就像一副水墨画一样，她下意识抓紧了被子。

徐燕舟慢慢俯下身，唇落在顾妙额头的月光上。

蜻蜓点水一吻，一触即分。

但顾妙差点让徐燕舟去地上睡。

她缓了好大一会儿，再用手背挨额头，还是有点烫。

徐燕舟想干什么，以为她吃美男计，当她是什么人。

不过……刚才徐燕舟是真的好看，但好看就能随便亲人吗？

干嘛亲她……

徐燕舟感觉身旁人动来动去，他道：“不然我还是去地上睡吧。”

他刚才没有想那么多，顾妙不喜欢他就去地上睡。

顾妙规矩躺好：“我是那样的人吗，徐燕舟！你不是想做点事情嘛……”

徐燕舟声音发哑，“我可以做什么？”

顾妙又摸摸额头，怎么还烫，“天冷了，你去烧木炭吧，留着冬天用。”

等搬进新家，徐燕舟就自己睡，有木炭也冻不到他。

顾妙从没向他提过什么要求，徐燕舟无论如何也会烧出炭来，“好，阿妙，今晚我……”

顾妙：“不许说话！快睡觉。”

亲都亲了，再说有用吗，顾妙按住砰砰乱跳的胸口，闭上眼睛。

次日。

徐幼薇高高兴兴地找了个小背篓，又往水囊里灌了水，准备在路上渴了喝。

徐燕舟在一旁冲了一碗蜂蜜水，倒进水囊，然后把水囊放进顾妙的背篓。

徐幼薇眨了眨眼：“……哥。”

徐燕舟看了她一眼，“有事？”

徐幼薇深吸一口气，“没事，那我和嫂子走啦。”

徐燕舟送两人出去，等到两人走出一段距离，他喃喃道：“早点回来。”

许是兄妹之间有特殊感应，徐幼薇在那一瞬间回过了头。

秋风吹过，吹起徐燕舟的衣角，落寞的神情又出现在他脸上，徐幼薇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她不由多看了两眼，但徐燕舟好像在瞪……瞪她？

徐幼薇当即挽住顾妙的胳膊，“嫂子！”

顾妙笑了笑：“怎么啦？”

徐幼薇大声道：“和嫂子一起出去好开心，特别高兴，比吃了肉还高兴！”

徐幼薇饱读诗书，怎么就直接说比吃了肉还高兴。

不过这么说很可爱就是了。

顾妙拍拍她的手，“上山的路不好走，我拉你。”

徐燕舟：“……”

他看着她们从小路上山，转头取了柴刀准备上山砍柴。

他答应顾妙烧炭的。

卢氏看了一眼，“家里的柴还够用，不用砍柴。”

徐燕舟道：“我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

徐燕舟倒是见过不少炭，单宫里用的就有兽金炭银霜炭红萝炭，还有他们行军用的黑炭。

徐燕舟只知道炭是木头烧出来的，其他一概不知。

他在林子里忙活一上午，也没烧出炭来，倒是衣服上沾了不少灰。

徐燕舟把手里的活放下，准备下午再来，他往山上走，在山顶等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两道纤瘦的人影。

徐幼薇真的是咬着牙回来的，她捡的盐石不多，也就十几斤。

可翻了两座山，又走回来，徐幼薇现在肩膀疼，脚疼，嗓子也疼的。

顾妙看着心疼，她说帮忙背的，但徐幼薇不用。

徐幼薇可不想让顾妙觉得她还没有兄长有用，她就是爬着也要把盐石带回来，反正就快到家了。

徐幼薇擦擦汗，见山顶上站着一个光风霁月的人。

是徐燕舟。

徐幼薇努力把背挺直，“嫂子，真的不沉，就这么点，下次我还可以再多背点。”

她真怕兄长把她背着的背篓轻轻提起，然后无声嘲讽。

徐幼薇费力地爬上山坡。

她喘了几口气，就见冷冰冰的徐燕舟轻轻提起了顾妙的背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