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丁芷收到了一个香奈儿的大包装礼盒。
这就是江郁名口中所说的阿姨会把衣服拿过来?
丁芷一脸不敢置信,坐在沙发上望着江郁名,有些不太确定地问:“这是给我的?”
江郁名正在翻看手中的设计杂志,翻了一页,抬头瞄了她一眼,很随意地“恩”了一声。
好吧,丁芷这才有勇气打开眼前极简精致的礼盒。
一套经典的小香风山茶花系列蕾丝紧身裙,一只黑色小羊皮菱形格单肩包,一双裸色山茶花平底鞋,就连化妆品都是全套的!
她继续看了一下,就连内衣都有,而且还是她的尺寸!
她的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白。
这全套品牌系列未免太奢华了,丁芷觉得有些夸张,不过不得不承认江郁名的眼光还真不赖,玩笑般问他:“江总监,除非你把我卖了,不然我今天可还不起这一身行头。”
江郁名看样子并没专心听她说话,反问她:“卖了?卖给谁?卖给我吗?”
丁芷目瞪口呆,她错了,她不该跟他开玩笑,她选择当做没听到这句话,不理睬也不回应。
江郁名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杂志,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直直看着她问:“恩?卖给谁?”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富有磁性,恩的那一声带着上扬的腔调,好似有勾魂的能力,害得丁芷的心漏跳了两拍,,莫名有些紧张。
刚刚她是装作不知道,现在她脑子嗡的一声,思绪空白,这下是真的有点懵:“啊?卖给谁?”
丁芷的异样都被江郁名收在眼底,他的眉眼显现出平时未曾示人的温柔的神色,唇边的微笑如同罂粟,嘴里吐出的一字一句犹如蛊惑:“是卖给我吗?”
呆愣不过是几秒,丁芷很快回过神,也觉察到自己失仪,连忙低下头看着那一堆东西,慌乱中胡乱点了几下头。
“不用还,你赶紧去收拾一下,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出发。”头上传来他似笑非笑的声音。
一直到现在为止,丁芷都只知道自己不过是去参加一个宴会,她一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想参和进来,可江郁名以项目为条件威逼利诱,她左右权衡也只能答应。更准确地说,不算答应,江郁名顶多算是知会她一声。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国际大都市,保持着它日常的繁华和忙碌。
一辆深空灰三叉戟行驶在车流之中,发动机低沉有力的声音仿佛这条街最靓的崽,无与伦比的提速和操控总能让它遥遥领先。
车内,江郁名熟练掌控车内的一切,丁芷则很没形象得拉着副驾驶座上地把手,自己明明很怕,却怎么都不肯开口拜托他开慢一点。
最终,她只能逼自己转移视线,有个问题在她心中盘旋了很久,她一直没勇气问,现在江郁名的视线都注视着前方,没有他视线的压迫,她开口问道:“昨晚真的是阿姨帮我换的衣服吗?”
“怎么了?有问题吗?”
“那你怎么知道我内衣的尺码呢?”
“目测。”江郁名邪魅一笑。
丁芷不信,继续追问:“目测能测那么准吗?你哄小孩儿呢!”
“一般人不行,可我是设计师,千万别质疑我对尺寸的把控。”
江郁名说这话的时候,那神情简直就是一个痞子,她恨不得上前去咬他一口。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她昨晚发生了什么,这是属于男人的隐秘。
其实故事并不污秽,他只是背着她去了客房。
不过,他背上的她喝醉了,出于怕被摔下去的本能而紧紧抱着他,她前胸的曲线紧紧贴合着他的后背。她的心跳就跳在他的脊背上,她的双脚紧紧拴在他的腰身上,她的呼吸喷在他的右耳旁,一呼一吸牵动着他全身最敏感的神经。
一想到那个绮丽的场景,江郁名仿佛还能感受到自己身后的柔软。
迷糊了一整天,丁芷在换包的时候才记起手机这回事,从包里翻出来已经停电关机了,连忙在车上充了一会儿电。
好不容易有点电量,铃声就响起来了。
电话的那一头是孙彦彦聒噪又痞里痞气的声音,“丁大爷,您要是再不接我电话我今儿差点就报警了……”
丁芷本身就不舒服,听着孙彦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脑仁儿都开始突突地疼,赶紧将电话放远些,等到那头消停后才又拿回来。
“啥事儿,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挂机。”
“你还有没有良心,关心你才找你。”
“我没良心,谁让你昨晚撇下我的?赶紧的,说事儿,我忙着呢。”其实她更想说,她其实是烦着呢!
“醒莲老板找不到你,辗转找到我了,让我问你,春节期间演出时间段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从明天开始,一共十天,报酬是平日的三倍,问你要不要做。”
“当然要!”春节是她最能赚钱的时候,在帝都的每一年她都不会放过。对了,还有一件事她才想起来,“你和傅叶榕斗酒,谁赢了?”
孙彦彦在电话里装聋作哑:“那个,你忙着我就不打扰了。”
瞬间被挂电话,丁芷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喃喃自言自语:“这家伙肯定是输了。”